池芮劈手抢过,刚要漱口,突然想起来谢景昭刚才就是对着壶嘴喝的水。

    她心中顿感窘迫,脸就红了,转手又塞回给他:“你刚喝过的。”

    言罢,就又转身挪到水边,撩了河水漱口。

    等她拿袖子胡乱抹着嘴巴再回来时谢景昭方才打趣:“本王没嫌弃你,你倒先嫌弃上本王了。”

    指的是她嚼了草药给他敷伤口的事。

    池芮在他面前还是有些谨小慎微的,并不与他逞口舌之快,把重新洗了的汗巾扔他怀里:“您擦把脸吧,我们好继续赶路。”

    说着,自己则是绕到谢景昭身后,又查看了一下他背上的箭伤,一边喃喃的道:“这个伤应该暂时没什么事吧?”

    因为没有拔箭,那里倒是没有太多血水浸出来,池芮不太放心,便想将伤口周遭衣料撕开一些好看个真切。

    结果她那手劲也是忒大……

    就听哧的一声,将谢景昭那里外两层衣料从上到下撕了个彻底。

    池芮:……

    谢景昭:……

    “你干什么?”整个后背骤然暴露在烈日之下,谢景昭自然感觉到了,骤然扭头,额角青筋直跳。

    池芮也是大惊失色,一面手忙脚乱掩着裂开的布料去挡他后背一边解释抱怨:“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流血,不是故意的,是你这衣料……太不结实了。”

    被个小姑娘给撕了衣裳,这绝不是什么光彩事。

    池芮慌乱中手掌抚到他背上,顿时更惊,又赶忙缩手跳开了。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眼神乱飘,手指更像是刚被烫了般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谢景昭还是讲究体面排场的,方才那一瞬间确实大为光火,但是看她这一副仿佛做错了事的局促模样,就委实是气不起来了。

    池芮那里且只顾着尴尬。

    他便抬了抬手,示意她过去。

    池芮上前,隔袖握住他手腕要拉他起来,他却是坐着没动:“等等。”

    池芮不解,只得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谢景昭却径自抽回手来,以拇指指腹在她唇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