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是为什么了,真正是为了大局而牺牲自我的也是大有人在,好比战场上的将军,他难道不知上阵就是丢命的事么?蠢吗?蠢,但他没办法,因为他退了,身后就是无辜的任人宰割的普通百姓。”南城隍说道:“没有人看好的事,仍要为之,那是选了大义之道。”

    “舍小节,行大义。”秦流西眸子半睁半阖,笑道:“你说得对,世间总有犯蠢的人。”

    南城隍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有种酒不香了的感觉。

    他沉默着,直到身边传来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他看过去,刚刚还在说着话的孩子已经安然熟睡。

    她蜷缩在身边,一手枕在脑下,一手随意放在胸前,这一幕像在哪见过。

    南城隍脑海现过一丝画面,快速溜走。

    没等他抓住,就见秦流西眉头蹙着,而她的手指微微抖动。

    南城隍神眼有金光闪过,看向那左手食指,眸色微冷,召出城隍印,压住了那食指。

    秦流西紧蹙的眉头松开。

    南城隍放下心来,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把城隍印摁在了她的灵台,属于神印的金光没入她的神府深处。

    秦流西似是有些抗拒,眼皮微动,想要睁开眼来。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南城隍的话像是从天际传来,引着她入定悟道。

    这孩子肩负的太多了。

    天将破晓。

    秦流西从入定中醒来,感受到自己的灵台神府多出来的神光,而南城隍身上的灵气却是黯淡了几分,不由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攒到的信仰之力,给了我,您这神位距离做大做强又远了。”

    南城隍故作冷傲,道:“白给你的么,要不是看在这些供品上,会给你?做梦呢。至于神位,你放心,我会长长久久地坐在这里。”

    “好。”秦流西眼睛一弯,道:“我拭目以待。”

    南城隍有些莫名,看向门口。

    一对中年夫妇彼此搀扶着踩着晨雾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下仆,手提着一个装满供品的提篮。

    秦流西看了二人一眼,待他们上前,取出香点燃,拜了三拜,便道:“此间城隍爷说了,只要二位亲手向有所需的贫民赠出万件冬衣,等赠至第一万件时,便会得偿所愿,与子重逢。”

    那对穿着厚实锦衣的夫妇一怔,道:“你知我们所求为何?”

    他们还没开口呢,她就说了与子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