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没多久就停下,

    两边路灯多了起来,光从车窗切成片落进车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平息,因为少了一个人。

    闫经南盯着车外的后视镜,恨不得把镜子盯出个洞。

    司机是他经常用的老师傅,也认识阮风,这时候看他情绪稳定得差不多,忍不住开口:“闫总,您不该把小阮放在那种地方的,太危险了。”

    闫经南目光幽沉,“是他自己要下车。”

    “...您刚才确实是太过分了。我听小阮说过,他这么多年都没交什么朋友,一直陪着您。您刚才在他新朋友面前那么失态,他当然会生气。”

    “生气?”闫经南不理解他的话,“他有什么必要交朋友?”

    司机:“……”

    “况且,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新朋友都比我重要了?”闫经南眼底越来越冷,“等着,他自己会追上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没等到人,倒是等到一辆车刷地从身边经过。车牌号在夜色里只露出尾数。

    司机小心咳嗽了声,“闫总,那是刚才在KTV门口的车,小阮他...”

    到底没敢把话说完,这人的表情太可怕。

    做闫总司机也有几年,从没见过闫总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都是温柔斯文的先生,哪有过这么凶狠暴戾的时候。

    他沉默驱动车,试着安慰两句:“您不用担心,小阮他应该不会气太久。他不舍得跟您生气,也不会跟您闹分手...”

    “他当然不会。”

    司机无语凝噎,突然一个字都不想说了。他转过方向盘,听见身后人打电话,

    男人的语气还是很生硬,但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吩咐道:“月底的电影票和飞机票订好,我的工作行程也要安排出来。阮阮喜欢巧克力,到时候多准备些。”

    “啊,”司机想起来,笑笑,“转眼您和小阮都四年了,我记得我就是四年前跟的您,当时您也才和小阮在一起。”

    “是,”闫经南垂着眼,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四周年那天还要麻烦您。”

    “诶,不麻烦不麻烦。”

    闫经南收起手机,

    他偏过头,看见手边有串小猪佩奇的钥匙链。是阮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