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很久以后,曹汉晟都没反应过来。

    他机械开着车,某个瞬间才突然意识到,瞪大眼看向身边:“阮风,你刚才在医院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气那个姓闫的?”

    青年沉默坐在副驾。

    窗缝里钻进来的风掠起头发,他垂着眼,哭过的眼睛已经消肿许多,听到问话后还弯起唇角笑了笑,

    “我气他干什么,”阮风很清醒:“我是真的决定和你结婚。还是说你反悔了?想要收回上午跟我说的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太惊讶,诶,你怎么突然想答应了?”

    曹汉晟清楚这人一直在向往什么。他跟阮风是很像,但在某些方面又完全不像。他就不会去期待什么彼此忠诚相爱的婚姻。

    能跟一个长久感兴趣、有趣自由的人在一起,不约束彼此,是他从头到尾都追求的一种关系和状态。包括对阮风。

    见阮风没有回答的意思,曹汉晟干咳着接过话:“不过你早该想通了,总被那个姓闫的纠缠也不是回事。况且你那么喜欢自由,跟我结婚我也不会约束你自由,多好的事,你以后能过得无拘无束,还能彻底摆脱闫经南。”

    阮风低下头,嗯了一声。

    车开进隧道,声波撞回后在耳边形成嗡鸣声。阮风突然想起刚才在医院时,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个人的表情。

    他从来没见闫经南露出过那种表情,绝望、迷茫到不知所措。

    阮风抹了把眼,随口扯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了,你父亲不是要你退学?还给你安排了联姻...你有办法解决吗?”

    “呃,应该有吧。”曹汉晟烦躁的揉乱头发,骂了句:“真他妈烦死人了,那个闫经南到底有没有做人的脑子?我又跟他没仇。”

    “不过没关系,阮风你放心,我妈还不知道我被从彬城赶出去的事。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闫经南和我爸得逞。”

    跟闫经南不同,曹家小辈太多,曹汉晟又算其中年纪偏小的,在曹家确实没什么话语权。阮风实在觉得自己对这人很抱歉。

    因为闫经南,他已经为太多人带来灾难了。

    既然决定结婚,那就要和双方父母商量,阮风其实不太敢联系自己的父母。父母在国外,都是非常自由的人,偶尔过节才会在家庭群里问候。

    主要,当初他为了和闫经南在一起,跟父母闹得非常难看。

    虽然不赞同他和闫经南一起,母亲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他,前提是他和闫经南好好交往。自己当初确实认为会和这个人交往一辈子。

    现在想想,那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幼稚。

    上次和父母联系时还说自己和闫经南过得很好,准备结婚。阮风头疼的厉害,因为母亲心脏不好,如果知道他跟闫经南之间发生的这些事,肯定会被气进手术室。

    得找时间让父母见见曹汉晟,如果问起闫经南,就随便找个借口带过去。父母看到他已经找好未来的结婚对象,应该就不会太在意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