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草莓,金桔,葡萄,你想吃哪个?”

    弥月问他。

    刚问完,弥月又说:“我都洗一点吧,你都尝尝。”

    说着,她跑回去拿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

    晚上弥月坐在床边看宋砚的病历。

    有些专业术语她不是很看得懂,但是她还是一行一行看的很认真。

    手术同意单上列着手术可能发生的风险,什么“截肢”,“死亡”之类的字眼,弥月心上跟着一阵阵紧缩起来。

    她都不敢问宋砚现在手的情况。

    他的手早在当初的灾难中就彻底毁掉了,那时候医生就说了,他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比起少一只手,好太多了。

    只是后续肌肉的萎缩和神经受损,很可能波及到身体其它部位,最害怕的就是会累及脑神经。

    所以这次手术,是为了保住这只手还在。

    也是为了保命。

    弥月看着,眼眶已经渐渐的红了。

    她偏过头到暗处,偷偷的擦眼泪,不想让宋砚看到。

    努力吸了吸鼻子,弥月忍住泪意。

    她默默的把病历放到一边。

    下午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偷偷看过宋砚做完手术的手,只是都用纱布包起来了,她也看不到什么。

    这时候再看到他的右手。

    修长匀称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的苍白微冷,单单放在那里,已经比得过难得好看的风景。

    这么好看的手,却只有一只,他心里应该比谁都觉得遗憾难过吧。

    察觉到弥月的视线,宋砚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被子一边。

    弥月讪讪的眨眼。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