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深夜的庄园,万籁俱寂。
庭台、池湖、山丘、书院、茶室,构筑着与桂离宫七八分相似的,禅茶一味的空间风雅。
零星寂寥的灯光点点,
临水的近月楼边,几株大叶昙花竞相吐妍,月色里弥漫着淡而神秘的异香。
近卫家父女在楼中,正对坐闲谈。
看着一反常态,笑而不语的女儿,近卫琢磨摩挲着桧扇,
“你最近的心情不错。”
“承蒙父亲大人关心。”
“呵呵,不错,自然的笑容,是最好的表情。”
近卫深以为然,她这寡断的父亲,就是靠这副毫无作伪的笑容,将一切情绪藏了起来。
父女俩微笑对视半晌,近卫千代支撑不住,低头为近卫琢磨斟了一杯茶。
近卫琢磨嗅了嗅,浅尝一口,笑道,
“这款祁红,确实好喝,你可以在浅间小哥那再买一些。”
“.父亲大人唤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个么?”
“在学校三个多月了吧,有交到一些好朋友么?”
“嗯。”
“既然交上了朋友,投不投资另说,可不要瞧不起别人,特别是不死川家的那个小丫头。”
近卫瞟了一眼侍坐在近月楼角落的卫宫白,又回头淡淡道,
“好的。”
看近卫笑得逐渐敷衍,近卫琢磨摇了摇头,
“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千代你知道为什么吗?”
“父亲大人,欧阳修的《朋党论》,是为当时群臣结党辩护,称他们自己为君子之朋,对国家有益,而称政敌则为小人之朋,祸国殃民。君子小人之辩,皆如善恶之辩,如始皇筑长城,隋炀开运河,历史并无定论。另外,君主,不必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