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顿时面红耳热,心如打鼓:一个女孩子,居然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紧紧抱在一起,甚至还面对面口对口地挂在人家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羞愧之中,姑娘早已忘记生死挣扎中的逼不得已,不仅同时松开手脚,而且,从龙中堂身上滑落的同时,她还伸手轻推,把龙中堂推出一尺开外。

    可是,就在她离开龙中堂的瞬间,眼看着龙中堂缓缓伸手去怀中取物,而她却浑身陡然一凉,甚至,他们两人之间早已被水隔开。

    惊恐之中,她张口欲喊,可一股强劲的海水已经灌入口中,让她有口难言,惊骇万分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再次缓缓下沉。

    好在龙中堂虽然伸手入怀,却并未转移注意力,一眼看到姑娘出了意外,急忙伸手,刚好揪住姑娘高高浮在水中的长长秀发,也顾不得姑娘是不是疼痛,一把把姑娘拉至近前,重新揽住姑娘的纤细腰肢,关切问道:“怪我疏忽,您没事吧?”

    姑娘再次死里逃生,又觉龙中堂满怀关切的神色不像装出来的,心中的憎恨、惊疑和恐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本想逞强似的回应一声“没关系”,可又苦又涩的海水呛得她咳嗽连连,几乎喘不过气来,勉强摇了摇头,以作回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龙中堂一手揽着姑娘的腰肢,一手轻轻捶捶姑娘瘦肖柔软的脊背,轻声商量道:“此处不可久留,先上去好么?”

    姑娘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却不知是完全同意还是咳嗽所致,而龙中堂也无暇多想,脚尖在珊瑚礁上轻轻一点,手臂向下使劲一划,两人便缓缓浮向水面。

    其实,他们的落水之处已经靠近海岸,海面离着海底也不过数丈,等到姑娘停止咳嗽,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已经露出水面。

    眼见木船已经随水飘出甚远,龙中堂正欲追赶,忽又停住,转而看向姑娘,商量问道:“不如再回悬崖,如何?”

    姑娘点了点头,不无为难道:“这么高,怎么上去呀?”

    “没问题。”龙中堂眼见姑娘再无敌意,放下心来,轻声喝道:“木遁·流云索。”

    绿色闪电应声而出,转眼便绕在悬崖顶上的一株大树上。

    姑娘看的瞠目结舌,忽然有些暗自惭愧,心想:此人竟有这等本事,却并未为难于我,看来,方才确实是误会他了。

    思忖之中,她悄悄反手一招,轻轻念道:“龙凤簪,回。”

    话音落时,一道白光从水中激射而出,眨眼便插进她刚刚挽好的发髻之中——分明是一支三寸多长的白玉簪。

    龙中堂虽然听到姑娘的轻声呢喃,暗自惊讶中偷眼回瞄,却见姑娘正出神地仰望悬崖,不由暗暗嘲笑自己有些风声鹤唳,杯弓蛇影,顺势轻声叮嘱道:“姑娘小心。”

    话音落处,他不等姑娘回应,流云索已经急速缩短,他便携着姑娘腾空而起,转眼飞上悬崖,而两人身上的衣衫,却像从未下水似的,干干净净,随风招展。

    两人稳稳站立崖头,龙中堂收了流云索,迅速环顾四周,只见悬崖上虽然遍地参天大树,可树木之间不仅不像寻常森林中那样拥挤稠密,灌木丛生,甚至许多枯叶没有覆盖住的地方,还裸露着大片大片的岩石。

    这些裸露的岩石,有的上面长有几片或浓或淡的青苔,有的岩石上却甚至连青苔也不长,白花花银亮亮地傲视着越来越刺眼的太阳。

    眼见周围并无异状,龙中堂缓缓收回目光,重新眺望大海,正好看到小木船越飘越远,急忙轻喝一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