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命衙役们一一掰开他们的嘴验证,很快有衙役语无伦次地惊呼:“舌头……没舌头……”

    他从未见过连舌根都割掉了的人,一瞬应激了,吓得两腿发软。

    卫景平则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审不出背后之人了。

    京兆少尹陆为也皱起了眉头,他和卫景平想的一样:就算审,也什么都审不出来了。

    ……

    大年初一,万物迎春,京城里家家户户一柱清香,几盏小酒,欢庆这崭新一年的伊始。

    从五更末开始,听说卫家出事了,亲朋好友纷纷上门来探望,一大早把卫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景英干脆站在门口,迎来送往。

    顾饼圈来了没进门,只问道:“卫二哥,卫四还好吧?”

    在他心里,卫景平不能打,就是个比他强一点儿的弱鸡,因而叫人担心。

    卫景英说道:“顾大人去姚家找他吧。”

    卫景平在照顾他媳妇儿。

    姚溪昨夜到底受了几分惊吓和折腾,动了胎气,五更初开始小腹隐隐作痛,有了早产的征兆。

    卫景平痛心万分,一直守在她身边,片刻未曾离开过。

    好在卫家花了大功夫请来的御医说母体心志坚定,对稳住腹中胎儿有很大的好处,开了药方子让卧床静养,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今日出门访友贺年的兴致是没了,只能等着别人上门来找他。

    ……

    顾饼圈想了一想说道:“知道他没事就好了,卫二哥,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麻烦你替我问个好。”

    他心道:卫四这时候肯定心中不安宁,不去问东问西了,让他一个人清静些吧。

    饼圈开了这个头,今年留在京城的同窗好友都没有上门去叨扰卫景平,于是,亨庆九年的大年初一,白天,他过得十分平淡,但到了夜里二更天末的时候,姚溪忽然感觉肚子痛一抽一抽地疼,她不确定是不是要生了,没敢兴师动众,而是自己叫丫鬟去喊姚家的下人丁婆子来,说道:“丁妈妈,我觉得我可能要生了,这会儿不容易找产婆,您去帮我烧些热水,放在那儿备用吧。”

    卫景平在外头的暖阁里听她轻飘飘说一句“可能要生了。”,不慌不忙吩咐仆人烧水,竟霎时慌了神了。

    有点不敢相信,又有些不知所措。

    姚溪的预产期是二月中旬,这还差一个半月呢,是以家里根本没有提前请产婆婆住进来……这大年初一的大半夜,临时去找产婆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