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开她疼痛的目光,走向院子里的傅景洲,站在他身后。

    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陪着他站在雪地里。

    陈毅原本露出几分欣喜的脸,短时僵硬住了。

    傅景洲听到动静,回头看我,双唇有些青紫,声音低沉嘶哑,“回去休息。”

    我抿唇,没有动。

    他蹙眉,目光看向陈毅,“送夫人回去。”

    陈毅见此,有些无奈了,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微微叹气,“夫人,回去休息吧,你身子弱,禁不起这么折腾的。”

    我开口,“既然来了,就这么回去有什么意义?”

    他一时哑语,有些自责的开口,“抱歉,我考虑不周。”

    我没开口,他站在我身边,没用开口了。

    傅景洲的脸色有些阴沉,隐隐透着冷意。

    莫知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透着我看不懂的慈爱和疼痛,四年不见,这两个原本优雅矜贵的夫妻,似乎有些苍老了。

    时间真的能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

    “傅景洲,这就是你的赔罪方式?”

    莫知骋开口,声音里显然是带了怒意,“你的一己私心,让我们原本可以好好走在一起的一家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带着我的女儿来这里陪着你受罪,然后逼着我们原谅你的过错吗?”

    傅景洲身子一震,仰头看他,却未曾一言。

    如今走到这一步,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受伤的。

    别墅里,莫非林抱着大衣下楼,微微蹙眉,将毛绒大衣披在我身上,开口,“如果要释怀,总要有一个人受伤,时念,和我进去,这件事里,你要做的是倘然接受所有人的道歉。”

    我抿唇,目光落在傅景洲身上,我知道,这件事里,出错的分岔路口是在他让我和陶安然调换的那一刻开始。

    所有的疼苦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林菀看着我,声音哽咽,“孩子,你别折磨自己,我们的错,我们来承担。”

    她脱了身上的大衣和鞋袜,赤脚走向雪堆里,伴着寒冷的北风,每走一步,她都似乎摇摇欲坠。

    莫知骋看着她,满目心疼却未曾开始有半分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