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言语奇怪,逻辑也奇怪,但声音软糯,格外令人心疼。

    陆逸不傻,当年我小产,他是知道的,四季不是我的孩子,他心里也应该知道。

    他看着四季的目光过于沉静和深邃,想来是猜出了大半。

    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青青走了,他如今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人告诉她了。

    他看向我,“她叫什么?”

    显然是问孩子的名字,“时季念!”我开口,目光落在墓碑上,四季用小手将照片上的灰尘擦净。

    瞧着,让人有些难受。

    陆逸点头,喉节颤动,他点头,“挺好!”

    清晨的雾气依旧,我抿唇,看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心里哽咽,四年时光,梦回午夜,我总能看见青青带着那个孩子向我招手辞别。

    梦里,她说,“时念,我帮你照顾好他。”

    我哭得不成人样,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忆,我越来越浅,有时候我会想,傅景洲那么优秀,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偶尔断肠般的疼痛侵蚀着我,好在有四季,她拌着我,淮安的记忆依附,我从疼苦中走出来,渐渐释怀过往。

    是啊!

    阴阳相隔,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彼此照顾好心里的牵挂。

    清晨的雾气散气,身后有女子的声音响起,“陆逸,我们回家吧!”

    女子声音有几分熟悉,我回头,迟钝了几秒,看清来人,是杨可。

    经年未见,她越发有韵味了,身上的稚嫩不见分毫,倒是留下了几分稳重隐忍。

    见到我,她似乎也很意外,目光落在墓碑前的四季身上,有片刻的走神。

    许久,她收回目光,走向我,声音浅淡疏离,“时小姐,你好!”

    我抿唇,神色浅淡,“你好!”心里的阴霾依旧,只是并没有那么明显了。

    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我愣了片刻,便猜到了大半,是陆逸的。

    “呵!”失声笑了出来,看向陆逸,我眼里有了怒,“陆逸,你不该带着她来。”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