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应天城以北的一个小城镇,青衫半倚在床上剪彩纸。
由嬷嬷看天色不早劝道:“青娘娘,已经到了入眠时间。”青衫停下手中的活,把剪刀、红纸交给一旁的丫鬟,准备入睡。
佳珍是两名丫鬟中性子比较欢快的一名,十多天的接触也知道青衫性子温和,不会随意打罚岢待。一边把裁开的红纸收拾到托盘上,心中好奇也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早就已经从平定侯出来,娘娘为何还在剪红纸。”
青衫笑了一声:“我此次北去是入宫为妃,也算是我人生的大喜事,我要多剪些彩纸庆贺。”
“哦,怪不得娘娘每到一处就先在窗户上贴上彩纸。”
由嬷嬷看着说笑的两人,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佳珍你犯戒了,出去领罚,再有下次,惩罚翻倍。”佳珍立即收拢了身上不妥当的地方,老实行了一礼,端着托盘出去了。
“青娘娘,您早点歇息。”由嬷嬷吹灭了灯,出去监督佳珍罚跪。
黑暗中,青衫盯着隐隐绰绰看不分明的帷幔,知道佳珍是替她挨罚,心中想了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天亮,青衫在房中吃了早饭,披上披风带上帽子,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在由嬷嬷,两位丫鬟的服侍下出了客栈大门。站在马车前,青衫转头往上看,一幅飞燕朝凤的红色剪纸贴在窗户外面,确定彩纸在窗户上贴着,她才提裙上马车。
一行九人,又往北走了三天,眼看就要渡过大河,青衫心中比呼啸的寒风还冷。
这天早上刚出客栈,天色阴沉,寒风刺骨。刚坐上马车,由嬷嬷问:“高公公,今天天色晦暗,公公早做准备。”
“路程我来安排,你只管照顾好娘娘。”
三人相顾无言,只有大风吹动车身发出的呼呼的声音。走了不知多久,突然马车停了,高公公在马车中问道:“发生何事了。”
驾车的侍卫回:“公公,前方有一人摔倒在地,挡到了去路,我下去看看。”车身一晃,侍卫跳下车前去查看。
“由嬷嬷,我想如厕。”青衫下车时,天上正撒着细细的雪粒子。在高公公和由嬷嬷的陪同下,青衫在一旁的灌木丛中解决了个人需求。再回来时,摔倒在路中央的人已经被侍卫移到路边。
“好人,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歪坐在路边的男子身着烂衣,伸出一只手向几人要吃的东西。此人声音极其耳熟,青衫转头看去,男子一只胳膊向前伸着,一只袖子空空如也向下耷拉着。
青衫正准备往男子的方向走,高公公两步挡在了青衫面前。青衫的目光错过高公公和地上坐着的男子对视着,青衫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落在高公公的眼中,则是青衫摇头叹息男子处境艰难。
高公公伸手扶着青衫的一只胳膊,把她往马车的方向引:“天已经落雪,在耽搁恐更不好走,娘娘尽快上车。”
在高公公的带领下,青衫上了马车,弯身进车厢时错眼看了一眼路边,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
一改往日沉默不语的状态,在后面的路途中青衫问了许多问题:“高公公,现在宫中有几个妃子了,皇上立皇后了吗?”
“宫中现在只有一个惠妃,两个嫔,还未立中宫。”
“那惠妃娘娘性格如何,可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