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福银听到方朝阳的话后,反倒冷静了下来。许坚骅交代的那些事情虽说表面上只通到陈善良,但傻子都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方朝阳,保住陈善良便等于保住他自己,他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方县长,既然你如此关心这个案子,那我不妨透露一点消息给你。”杜福银故作高深道,“根据长恒宾馆经理许坚骅的交代,陈善良涉嫌在幕后操纵、指使他人诬陷县委主要领导,证据确凿,我们依照党的纪律对他做出双规的处理决定,不知这有什么问题?”

    方朝阳知道杜福银手中一定掌握了真凭实据,否则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到县政府来抓人。听到对方的话后,才知道问题竟然出在许坚骅身上,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许坚骅是陈善良的妻弟,知道他们的不少事,他要是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那可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

    情况紧急,方朝阳已顾不上吃惊了,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沉声说道:“杜副书记,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要是说许坚骅交代,我这个县长指使他如何如何的,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一起带走呀!”

    杜福银听到方朝阳这近乎无赖的话语,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怒声斥道:“方县长,你这纯粹是胡搅蛮缠,不过如果真发现与之相关的线索,我一定会据实向上级纪委部门反应的!”

    县长是市管干部,杜福银这么说可是一点情面也没给方朝阳留。

    方朝阳听到这话后,肥嘟嘟的脸上阴沉的几乎能挤得出水来,冲着杜福银一字一句道:“姓杜的,你今天不拿出真凭实据来,别想把人带走。你们几个,给我把门口守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从这个办公室里走出去。”

    杜福银听到方朝阳的这话后,傻眼了,他顶天也就直呼其名,这已是冒官场之大不违了,再怎么说,他也不能指着县长的鼻子叫姓方的。

    县长发话了,县府办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将办公室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陈善良见方朝阳如此力挺他,死灰色的脸上又泛起一丝红色,扬声说道:“姓杜的,我劝你还是将这套糊弄人的把戏收起来,事情搞大了的话,你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杜福银此时心里正一肚子怒火呢,不敢冲方朝阳发,但面对陈善良他却没有任何顾虑,怒声说道:“姓陈的,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今天这事谁都别想帮得了你,你等着看吧!”

    说完这话后,杜福银便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陈善良听到杜福银的话后,脸上刚刚泛起的那丝血色随即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方朝阳。

    方朝阳此时心里也郁闷到了极点,在这之前,他和陈善良、钟祖云计划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了确保将金荣华拉下马特意搞了个连环计。想不到现在不但没有拿得下对方,反倒将陈善良陷了进去,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到陈善良惨白的脸色,慌乱的眼神以后,方朝阳悄悄向其使了一个眼色,让对方不要慌乱,一切有他。

    看到方朝阳的眼色以后,陈善良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下来,头脑急速运转起来,竭力思考着应对之策。

    官至一县之长的方朝阳在体制内混迹多年,他丝毫不怀疑杜福银对陈善良说的那话的真实性。如果事情真像姓杜的说的,长恒宾馆经理许坚骅已吐口,那陈善良陷进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之所以强硬的拦下纪委的一干人,就是想为自己赢得一点时间,以便交代陈善良两句。

    乘着杜福银打电话的机会,方朝阳冲着两个拉着陈善良的纪委普通工作人员说道:“你们俩把人给我放下,我有重要工作要询问陈主任。”

    两名纪委工作人员听到方朝阳的话后犯了难,按照纪委的工作纪律,这时候,陈善良已不能再与他人联系了,但现在发话之人是一县之长,他们也不知该不该放人。

    看到两人的迟疑以后,方朝阳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子就上来了,杜福银当面和他叫板,现在这两个纪委普通的工作人员居然也不鸟他,这是彻底不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呀,纪委的人这是想翻天呀!

    “是你们的耳朵聋了,还是我这个县长说的话不管用,我再说一遍,立即给我把人放开,我有重要工作要问陈主任,就算你们要双规他,也不能耽误了县政府的工作,否则,出了事,我唯你们两人是问!”方朝阳怒声喝道。

    两人听到这话后,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便要松手放人。

    就在这时,杜福银匆忙挂断了电话,上前一大步,沉声说道:“给我看好了,不得放人,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