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突然从他身体刺出,差点伤到宓八月。

    这个意外没有吓到宓八月,反倒把余虎下个够呛,连理智都回笼大半,冷汗刷刷往下掉。

    “没有丧失理智?”宓八月问。

    “……是。”余虎艰难答应。

    宓八月点头,然后用了共感。

    做起实验来的宓八月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只不过这份狠又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不会像某些真正疯子,拿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

    她不会破坏自己的身体查看血液清晰的变化,却可以用余虎来做,再以共感去共享他食用沸血丹后的痛苦,包括被她亲手切开血肉时的感受。

    诡器共感的作用是相互的,宓八月这边感知余虎的痛苦,余虎也感知宓八月的平静。

    这完全反差的两种感觉,就好像一边是岩浆火山,一边是不化冰川,矛盾得让余虎极不适应。他倒是很快明白可以将心神尽量靠近冰川那边,可以有效的缓解此刻自己难受,但只要一想那是来自宓八月的感受,他就不敢这样做。

    余虎又别扭又惶恐,往宓八月偷瞄去,就见女子神色如常,半分扭捏都没有,只有认真的专注。

    余虎愣了下,心底对宓八月更加敬服。

    亏他自认经历良多,心境却完全不能和宓大人相比。

    受到宓八月的影响,余虎彻底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全心配合宓八月的实验。

    夜渐深。

    北原城内灯火通明,竟是被白天更热闹。

    夜游班的学子们相继从侧门离开,往回家的路走。

    不知什么时候起,北原城逐渐有向不夜城的方向进发。

    原来北原城就有夜市,却只聚集在一个小区域。如今各处都能看到灯火,一些原先只在白日开的店铺,也在夜里敞着大门,生意比白天更好。

    “少爷,天色不早了,该回了。”

    “哪里不早了,这天不是挺亮的吗,别催别催。”

    乔家下人无奈于自家少年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转头看见其他家的奴仆和自己遭遇差不多才感到平衡。

    “这亮的是灯不是天色,太晚回去,老夫人该着急。”

    乔淮道:“娘亲和奶奶那边我会自己去说,你别废话了,我听着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