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枫道:“有人直接拿着材料举报到了玉京。”

    张月鹿直接问道:“知道是谁吗?”

    孙永枫叹了口气,“据说是老谢的情人南宫梦,这个南宫梦也是道士,长袖善舞,人脉很广,据说跟一些真人也能说得上话。”

    张月鹿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孙永枫接着说道:“这个南宫梦跟了老谢很多年,一直想要转正,要个名分,老谢就一直拖着不给,于是两人不知怎么闹翻了,南宫梦作为枕边人,掌握了老谢的很多……情况,威胁老谢说要去揭发老谢,老谢也是被逼急了,先一步让人把南宫梦给拿下了。”

    张月鹿打断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孙永枫道:“就在您离开狮子城开始南洋各国之行的第三天。”

    张月鹿的脸色有些阴沉,她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也没办法,一个人的时间有限,精力也有限,她过去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关心属下的私生活,而且一个女上司打听男下属,也不像话。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人给她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张月鹿示意孙永枫接着说。

    孙永枫道:“这个南宫梦是那种比较擅长钻营的女道士,有几个好友,虽然职位不高,但在玉京人脉很广,与很多高品道士都有往来。”

    张月鹿面无表情。

    这种女道士从来不会少了,这也是女道士的优势,天知道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道士,背后会牵扯出什么大人物,说不定就是谁的后宫成员。

    “南宫梦留了个心眼,提前写了一份血书,在她被抓的前一天,将这份血书和一些材料交给了她在玉京的一个好友,这个好友又几经周转把血书和材料送到了一位真人的手里,最终由这位真人转交到了风宪堂,惊动了风宪堂,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孙永枫说完之后,悄然观察着张月鹿的脸色。

    张月鹿陷入沉思之中。

    谢教峰有问题,那就严查谢教峰,她没什么意见,也不会包庇谢教峰。可她也没有幼稚地认为与自己无关。

    什么叫幼稚?认为切割了谢教峰,人家就会放过她;认为人家单纯来查谢教峰,这只是个巧合;认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一切与自己无关;这就是幼稚。

    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月鹿还是知道一点的。

    两任婆罗洲道府首席副府主,都是谢教峰的直属上司,出了这样的事情,有没有领导责任?有没有失察的问题?这都可以查嘛。

    拔出萝卜带出泥,如果谢教峰有经济问题,那么作为直属上司,有没有利益往来?也可以查嘛!

    谢教峰落到人家的手里,没有问题也会整出一些问题。

    进可以打齐玄素,退可以打张月鹿。最好的结果是两个全都打,在这个关键时期,让两人灰头土脸。

    过去一直是张月鹿和齐玄素查人家,现在人家反过头来查张月鹿和齐玄素了。这种感觉还是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