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会怕那个?”

      房俊一脸不屑,拈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喝茶。

      李道宗被顶了一下,一脸无语。

      不过这话倒也费时诳语,这厮从小到大热火无数,前两年每年年终从陛下御书房里收拾出来的奏疏怕不得都有一大车。

      弹劾得多了,估计也就习惯了,最起码直至眼下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将兵部尚书的职位予以暂停,半点切实的惩罚都没有,这份圣眷放眼朝堂无人能及,人家说这话也的确是有底气。

      不过他还是好奇:“你想要如何助我?”

      房俊放下茶杯,摸了摸唇上短髭,不以为然道:“郡王您身为吏部尚书,自然不能胡搞一气,哪怕明知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处处作对,却也不好太过撕破脸面,否则这长官的颜面无存,威望会遭受打击。但某却不同,某本来就是个棒槌,受了气前来找个出气筒发泄一番,找回面子,谁又能说出不是来?”

      李道宗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道:“你可莫胡来!这好歹是吏部衙门,帝国中枢,那些个官吏的颜面无关紧要,可朝廷中枢的体面还要不要了?万万不可!”

      “郡王放心,某自有计较!”

      说着,房俊冲门外喊了一句:“将门打开!”

      门外的书吏赶紧将房门打开,往里瞅了瞅,便见到房俊正看过来,对他说道:“去将左侍郎给本官叫过来。”

      “喏!”

      书吏不敢怠慢,赶紧小跑着去了令狐修己的值房,传达通知。

      令狐修己刚刚回了自己的值房,正打算派人去李道宗那边听听,看看房俊到底来意为何,便见到李道宗的书吏跑过来,说是越国公召见。

      人家是国公,若是前来吏部衙门办事,他这个左侍郎自然要随叫随到。

      心里郁闷,却也不敢违逆,躲都躲不开呢,又岂能给人家送上一个发飙的把柄?

      “诸位稍等,某去去就会。”

      对几个心腹交代一声,便往外走。

      几个心腹连忙叮嘱道:“那厮最是嚣张,这里是吏部衙门,可不是他的兵部,令狐兄得扛住了,莫丢了咱们吏部的威风。”

      “说的是,这吏部是咱们关陇的吏部,他们以为是可以嚣张的地方么?”

      令狐修己心思重重,听了几个人的话语也只是略微颔首,说一声:“某知道了,诸位不必担心。”

      便抬脚走了出去。

      他又岂能不明白这几个人的心思呢?吏部的确是关陇的吏部,无论之前的李绩亦或是如今的李道宗,都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虽然也有过激烈的手段想要尽收权柄,却尽皆撞得一头包,并未能动摇关陇贵族们再吏部的掌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