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夯货就别学旁人圆滑世故那一套了。”

    李勣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建方,这说句话能噎死人的夯货跟在他身边陪着笑恭顺无比,就差在脸上写下“有事相求”几个大字了。

    “嘿嘿,还是英公直爽!”

    “有话快说说完滚蛋,咋地,是想留下陪我打谷子还是磨麦子啊?”一听打谷子、磨麦子,梁建方咽了口唾沫,他虽然五大三粗体魄雄健看上去是个好庄稼把式,可当年就是不愿在家乡务农这才加入起义军,血火战阵之上厮

    杀出一番功勋如今又养尊处优许多年,再让他捡起少年时最不愿干的活计,实在是头疼……

    不敢再扭扭捏捏,干脆问道:“听闻张亮即将赶赴海外担任吕宋总督?”

    李勣瞥了他一眼:“是有这么回事。”

    梁建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那个啥,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不知朝廷打算如何处置?”

    “呵呵,心思不少,惦记上这个职位了?”梁建方正色道:“我这人性子愚钝、脑子拙笨,没那么多的心思,陛下让我什么什么我就干什么,不羡慕旁人。可既然右金吾卫大将军出缺,以我的战功、资

    历,谋求一下这个十六卫大将军的职务不算出格吧?当然,英公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句话就好,最终陛下如何取舍权衡,我都接受。”他也是贞观勋臣,只不过战功略逊、资历较浅,但也是相对当年那些追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争夺皇位的从龙之臣而言,现如今军中比战功、比资历已经没

    几个人比得过他。

    按理说是完全有资格竞逐十六卫大将军之职位的,只不过他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陛下也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只能恳求李勣这样的大佬在陛下面前举荐。

    他实在太想进步了……

    “居然学会钻营了?这可不是你梁建方硬汉的作风。”“硬汉有什么用?战场上的硬汉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官场上的硬汉却人憎狗厌举步维艰。再说末将这也不是钻营,也学不会,否则何至于战功赫赫

    却蹉跎至今?”李勣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你想要担任这个右金吾卫大将军却不是个好主意,张亮在右金吾卫过的什么日子你没看见还没听说么?那是房俊的地盘,上上下

    下都是房俊的人,就算陛下答允,你去了右金吾卫也没什么好下场。”梁建方瞪眼道:“英公侮辱人,末将再是不堪又岂是张亮那等幸进之辈能比的?只要抓住官印,右金吾卫上下谁敢不听话就军法处置,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

    老子的横刀硬!”

    “你可快点闭嘴吧!”李勣一个头两个大:“就你这种夯货若是当真进了右金吾卫,不出两天就得闹出人命,你敢动房俊的人,你信不信他就敢半夜埋伏在路边拿火枪把你轰成蜂窝

    ?一把年纪了动辄喊打喊杀,这点出息!”

    “那英公你说怎么办?”“右金吾卫是房俊的低头,你若真想谋求这个职位,可否尝试去找房俊说一说?那人虽然有时候是个棒槌,但是对你这种纯粹的军人还是很欣赏的,也有容人

    之量说不定欣然接纳。”

    “不去!”梁建方脑袋晃得拨浪鼓一样,连声道:“来求英公您可以,打骂随意,我也不丢人,可他房俊算个球啊,吊毛还未长齐呢让我去他面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那我宁肯不干这个大将军!”李勣气道:“你这人怎地就不知变通呢?再者说人家房俊现在是太子少傅、上柱国,官职、勋阶比你高了不知多少级,功勋也远远在你之上,更有陛下的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