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训愁容满面,轻声说道:“若是不来一个有分量的,如何能让那吴家让步?”

      房遗简愤然说道:“这吴家实在过分,仗着齐王的威势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居然胆敢侵占吾家祖茔之地,是要与我房家不死不休么?”

      此时,房遗训的儿子房承宗在身后听个明白,愤然怒道:“吴家欺人太甚,且让孩儿带着府中仆役,与那吴家理论一番,若是依然蛮不讲理,孩儿便砸了他家宅邸!”

      房遗训低喝道:“噤声!若是惊扰了汝祖父,老子扒了你的皮!”

      房承宗吓得一哆嗦,不敢言语了。

      房遗简无奈说道:“若是早有这般是非,早先就给二叔去信说明情况,由二叔出面,想来那齐王再是跋扈也不得不卖二叔的脸面。可是此时再去信,时间已是来不及了……”

      爷儿几个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有仆役匆匆忙忙来报,长安来人了!

      房家人顿时精神一振,房遗简急忙问道:“来者何人?”

      仆役说道:“乃是二老爷家的二郎。”

      房俊?

      房遗训和房遗简兄弟对望一眼,刚刚升腾起的希望转瞬熄灭。

      那个棒槌啊……

      若是代表二叔参加父亲的葬礼倒是足够了,毕竟是二叔的嫡子。可若是同齐王沟通交涉,这么一个率诞无学的二愣子,怎么担得起来?

      房遗训只好说道:“承宗,你且去将四叔领进来吧,见你祖父最后一面……”

      房承宗应诺,轻手轻脚的推出房间。

      来到偏厅,便见到一个面庞黝黑、身材结实、剑眉星目的少年端坐榻上。

      一袭锦袍,头戴貂帽,坐姿端端正正,背脊挺拔笔直,虽然面上依旧难掩青涩,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沉稳大气的气势。

      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可是比自己还年轻……

      不过话说回来,看这位的神情气度,好像也不如传说那般不堪?

      房承宗上前两步,抱拳问道:“可是四叔当面?”

      房俊闻言,便自榻上站起,还礼道:“正是。”他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但称呼自己为弟,想来必是大伯的孙辈。

      他在自家排行第二,但是古代的大家族都是同辈放在一起排行,大伯家的两位表兄都年长,再加上自家哥哥房遗直,如此计算,他在同辈兄弟之中列在第四,所以房承宗口称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