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八十七万贯!

      这就是十块盐场的全部售价!

      就连在场的江南士族都尽皆傻眼,知道江南富庶,却从未想到富庶到这种摸样!

      去年全国的赋税是多少呢?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知道大略的数字,是两千九百万贯,据说年终汇总的时候,李二陛下曾经拈须大笑,志得意满。

      这已经相当于大隋最兴盛的时候!

      可是现在……

      十块盐场就卖出了全国半年的赋税。

      所有人都惊在当场,神情麻木,被这个超级天文数字吓得浑身发麻,不知所措。

      等到人群散去,这个消息必然如同一枚核弹一样将整个江南都炸个底朝天,很快便将风传天下!

      回到镇公署,房俊尚未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身后的一声怪叫吓得他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

      转身,对这怪叫的裴行俭怒目而视:“发什么疯呢?”

      裴行俭俊脸涨红,兴奋得手舞足蹈如同磕了药:“大总管,侯爷,额滴亲哥哥!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千五百万贯,裴行俭晕晕乎乎如坠云中,连脚步都轻飘飘的打颤……

      房俊招手道:“来来来,本侯告诉你是不是在做梦。”

      裴行俭刚颠儿颠儿的凑近,便被房俊一脚揣在胯上,一个趔趄,愕然道:“干嘛踹我?”

      房俊问道:“疼不疼?”

      裴行俭揉了揉胯:“当然很疼。”

      房俊理所当然道:“那就不是做梦。”

      裴行俭依然很激动:“可还是难以置信啊!这么多的钱,额滴天老爷……”

      “那你就过来让本侯接着踹,踹到你相信为止。”

      裴行俭又不傻,怎么可能还让他接着踹?只是捧着手中的账簿,一个劲儿的傻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呦呵,你们二位这是干什么呢?”孔颖达晃晃悠悠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屋内神情各异的两人奇怪问道。

      老头这些日子是越活越年轻了,花白的头发都有些反黑的意思,身康骨健,精神矍铄。在书香门第里浸淫了一辈子,陡然到了华亭镇这种处处生机盎然的地方,老头连书都不看了,整日里到处溜溜达达的参观,瞅瞅船厂,看看码头,在市舶司的大街上溜溜弯儿,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操心,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惬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