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出家之后,十余年中潜心钻研佛学理论,至贞观十九年玄奘法师回国在长安弘福寺首开译场之时,便以谙解大小乘经论、为时辈所推的资格,被选入玄奘译场,成为九名缀文大德之一,声望达至巅峰!

      再然后,自然就是“玉枕悬案”了……

      之所以说是悬案,是史学家对于高阳公主与辩机的这一段“婚外自由恋”其实是秉持着两种截然不同态度的,而这两种相反的论点,其立足点却是《新唐书》与《旧唐书》这两本唐代史籍。

      太子李承乾肃容道:“房二郎不可对大师无礼,大师学识渊博、佛法精深,乃是长安少有的大德高僧,尔自当勤加请教才是。”

      辩机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乃是当今佛门的后起之秀,更是一面旗帜,若贸然得罪,怕是遭到整个佛门的诘难,得不偿失。所以,李承乾看似在此则房俊,实则却是帮了他一把……

      房俊自然听得出李承乾的本意,笑了笑,眼神瞥了身侧的高阳公主一眼,这丫头正襟危坐,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儿,俏丽的容颜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娘咧!这俩货之间的破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若是发生了,那最开始勾搭是在什么时候?

      可别是现在,就当着咱的面已经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那咱不得郁闷死?

      房俊心塞到极点,任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即将和一个和尚来一场婚外自由恋,此刻还都人模狗样的坐在自己面前,心情都好不了……

      房俊端起酒杯,有些郁闷的说道:“某来迟一步,自罚三杯,诸位随意!”

      一饮而尽。

      说是随意,谁又能真的随意?

      且不说房俊的家世,亦不说未来帝婿的身份,但说那名满关中的“财神”之名,以及李二陛下对其的信重,就没人敢不把尚未弱冠的房俊当个人物。

      更何况,刚刚结束的这场求雨,关中传得沸沸扬扬,“呼风唤雨”之名更是响彻关中,这般一个“半仙儿”似的人物,谁敢摆谱拿乔,大咧咧的让房俊自罚三杯?

      便是太子李承乾,都举杯陪着房俊饮了一杯……

      空酒杯放到案几上,刚想要拿起酒壶自己斟满,从旁伸来一只纤秀白皙的小手,拿起酒壶,替他斟满。袖口微微缩起,露出一截儿欺霜赛雪的皓腕……

      房俊看了高阳公主一眼,再次举杯饮尽。

      高阳公主便如一个侍女一般,再次斟满,只是清凉的双眸偷偷瞄了房俊一眼,咬着红唇低声说道:“急酒伤胃,不如先吃些点心菜肴……”

      房俊心里鄙视,你个死丫头,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心头郁郁,真想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此,这二人可能还会稍有收敛,自己不再,岂不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

      若是真的能退掉这门亲事,他自不去在乎,你家再是情投意合,与我何干?可万一这门亲事退不掉,那自己就不得不娶高阳公主,这以后若是依旧与历史相同,岂不是相当于自己给他们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