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帝王来说,这足够了!

      幸好房俊插诨打科的一句笑谈,冲淡了李二陛下的怒火,也给了李二陛下一个台阶下。

      可自己这几个愚蠢的儿子居然丝毫看不出房俊的用意,甚至将好心当做驴肝肺……

      “咳咳咳”魏徵咳嗽几声,勉力振奋精神,故作轻松道:“房二郎这是到府上追债来了,唯恐老夫咽了气,欠你的房钱打了水漂?”

      他这么一说,魏家子弟方才想起,家里还欠着房俊不少钱呢……

      当初房俊建成曲池坊,因其环境优雅建筑质量过硬,一度成为当时观众富户趋之若鹜之地,不论朝中官员亦或商贾贵族,都因能够拥有一处曲池坊的房子而自豪。

      魏徵一生清廉,几个儿子亦没有能够敛财的,府上日子过得甚为清贫。所以当时魏徵买了曲池坊的这处房子,根本就没给钱,都是欠着房俊的……

      想起这个,魏家子弟便有些泄气。

      没办法,欠人家钱那肯定就矮三分,还如何硬气得起来……

      万一在老爹病重甚至是举丧之时赖在门口要债,魏家颜面何存?

      这种事情旁人作不出,但是依着魏家兄弟对于房俊的了解,这个连送上几块棺材板都要念叨几回的棒槌,那搞不好是真能干的出来……

      最难受的是,魏家没钱,还不起……

      魏徵每年的俸禄、赏赐、职田所得,大多都寄回钜鹿老家,以及赡养当初瓦岗寨的一众孤儿寡母,基本没有什么结余。

      房俊听到魏徵的话,便笑道:“那不至于,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郑国公何须介怀?若是当真觉得短了晚辈的情分,那以后就少弹劾晚辈两回,晚辈还借给您钱,寿材也给您换一副……”

      魏徵艰难的笑起来,喘着气,骂道:“赶紧滚你的蛋吧,房相一生耿直,居然生出你这么一个孽障……”

      气氛便松缓下来。

      李二陛下趁机起身,嘱咐道:“宫中尚有事务亟待处理,某不便在此久待。玄成你要好生将养,早已康复,朝政尚要依仗玄成之处多矣,某亦不能没有你这个诤臣的提醒。”

      言罢,回头瞅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房俊身上,说道:“你便留在此处,不许多生事端,若是有什么情况便立即入宫通知。”

      房俊郁闷了一下,难道哥们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