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这好端端的又没有如何,何必这般哭哭啼啼不依不饶,难道还要寻死觅活不成?已经这样了,想开一些也就无妨。”

      高阳公主揽住城阳公主的肩膀,苦苦相劝。城阳公主固然委屈,可她心里有何尝不委屈?便宜都让男人占了,反倒要自己这个正室大妇平息事态,还得陪着笑脸儿说着好话,简直了……

      城阳公主哭了一阵,也觉得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不然闹起来,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便抽噎着说道:“那你得答应我,这件事觉得不许传出去,即便是长乐姐姐和兕子也不能说,否则万一传到吾家郎君耳中去,必然大吵大闹,我还要不要活了?”

      “行行行,我绝对守口如瓶,你就放心吧,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想开了又算得什么事?左右都是自家人,便宜又没让外人占了……”

      “哎呀,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哈哈,瞧你那样儿,好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都是过来人,何必如此呢。”

      好不容易将城阳公主安抚好了,高阳公主下地吹熄了蜡烛,抹黑钻进被窝,伸手搂住城阳公主,不知怎地,就想起刚才自己熟睡之时发生的事,手悄悄的在城阳公主胸脯掐了一下,悄声问道:“刚才他摸你哪儿了?是这儿么?”

      “哎呀!你有完没完?再说我可恼了!”

      “行吧,不问就不问,赶紧睡吧,困得要死呢。”

      暗夜里,城阳公主纤手抓着被子,一双秀眸睁得大大的,看着漆黑一片的虚无,耳边听着高阳公主平稳纤细的呼吸,以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胸腹之中却好似有什么蓬勃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察觉身边的高阳公主已经睡得沉了,微微翻了个身,被子里两条修长的玉腿紧紧绞在一起……

      *****

      另一边,房俊去了厢房命人取来一床被子,熄了灯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一闭眼就似乎鼻端又传来那清新诱人的香气,活动一下手掌,好似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娘咧!

      小爷几时成了这等卑鄙龌蹉之徒?

      难道当真如前世那些个毒鸡汤学者所言那般,所有人活着活着就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真是见鬼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才睡过去。

      不知何时陡然醒来,正眼看了看窗纸已经微微泛白,觉得睡意也消了不少,干脆直接起身,洗漱之后喊来仆人换了一套锦绣花缎的衣衫,戴上一个镶这翠玉的幞头,腰间又悬了一块羊脂白玉,用五彩璎珞坠着,若是手上再摇着一把描金折扇,活脱脱一个纨绔二世祖的经典造型……

      出了门,外头不见天光,小雨虽然已经停了,可天上依旧布满浓密的乌云,空气中湿漉漉的似乎攥一把都能攥出水来,不知何时就会再降下雨水。

      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来到前院,厨子早已经备好了各式各样的江南早点,桌上白粥热气腾腾,各式小菜色彩欲滴。

      没多久魏王李泰便已经洗漱一新过来用膳,身后跟着的杜荷却是哈欠连天,见到房俊,揉了揉眼睛,抱怨道:“这江南风物景致倒是不错,就只是这空气里好似都带着水汽儿,躺在床榻上湿漉漉的,浑身难受半宿也睡不着,若是早知道城阳去寻了高阳谁在一处,某就应当昨夜去找你对付一宿,顺便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