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房俊这般毫不客气的当面唾骂,实在是令人意外……

      宇文士及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因为长途跋涉满是疲惫之色,此刻被房俊气得气血上涌反倒面泛红光,瞪眼怒叱道:“放肆!便是汝父在此,岂敢与吾这般说话?”

      房俊上前一步,几乎与宇文士及站在一处,距离极近、声息可闻,冷笑道:“莫要那资历压人,再敢于东宫地盘耀武扬威,信不信小爷一刀斩了你,然后对关陇全面开战?”

      东宫属官们都吓了一跳,马周离得近,赶紧拽房俊的衣袖,没拽动,改为抱住其腰,向一旁拽去。

      这棒槌的心思没人知道,既然敢悍然向关陇开战,那么此刻一刀斩了宇文士及使得双方和谈彻底破裂,也不是没可能……

      “你你你……”

      宇文士及气得面红耳赤,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房俊,气得说不出话来。

      房俊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再敢多嘴,今日这张面皮就留下来别带走了!”

      宇文士及怒骂:“不当人子!”

      他也只敢说这一句,若是骂得狠了,鬼知道这棒槌会不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内侍们一头冷汗,见到房俊被马周等人推搡着远去,宇文士及还站在远处气喘吁吁的磨磨唧唧,赶紧上前道:“郢国公少说两句吧,殿下等着召见您呢。”

      “这棒槌,不当人子!”

      翻来覆去只这么一句,宇文士及自己也觉得没趣,压抑怒气,整理一番衣冠,随着内侍入内觐见太子。

      ……

      马周将房俊拉走,到了内重门下,苦笑道:“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吾都不知你何时是假、何时是真。”

      按理说房俊并无与宇文士及口角之必要,可他偏偏就做了,那么到底会否当真将宇文士及一刀斩了,马周心里也没底……

      房俊笑道:“不过压一压那老家伙的气势而已,某虽然不参预谈判,但是力所能及给予一些帮助的时候,却也不会吝啬。”

      “呵……”

      马周冷笑,不置可否。

      刚走出几步,迎面一员顶盔贯甲的武将快步走来,到了近前,单膝跪地施行军礼:“大帅请越国公一叙。”

      房俊颔首:“起来说话。”

      这是李靖的侄子,也是他的副将李大志,刚过而立之年,身材粗壮一脸精干,深得李靖之器重。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