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些动静,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晃影定了定,是张认识的脸,这人正要动自己。

    “你干嘛……”一出声,季识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几乎说不了话,他虚弱地瞪着男人,“这里是我家!”

    傅廷礼将他扶起来,水杯也递到了他嘴边,“润润口。”

    季识又发现所处地方陌生,他张开嘴汲取了点水分,嗓子这才好受了许多,“这里是哪?”

    季识突然想到前阵子业主群里突然增加的一个人,好像就是要给自己送药的那个,脑子自动快速运转,“你搬到这里了?这里是你家?”

    “嗯。”傅廷礼端着粥碗问他,“要我喂吗?”

    季识乖乖接过,默默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甚至有点难受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把剩下的递了过去。

    傅廷礼从善如流地收拾,离开房间没过几分钟,又端着温水上来,喂他吃了感冒药。

    “傅廷礼,你为什么把我带来你家?”季识看着忙上忙下的男人,仿佛这五年来他从未离开一样。

    人在虚弱的时候就是脆弱,想到两人现在形同陌路的状态,季识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家里暖气坏了你知道吗?”傅廷礼沉了口气,压迫性十足的眼神直盯着他,“不把你挪过来,我怕你在那里升天都没人知道。”

    “哦……”季识缓缓眨了眨眼睛,心想难怪他做梦梦见自己在雪地里徒步,他抬起头看着轻皱着眉的傅廷礼,“你是在担心我吗?”

    “睡觉!”傅廷礼硬将复杂的情绪压回心底,帮他掖好被子,刚要转身出去,胳膊就被拉住,回头对上季识乌黑水润的眸子,心里一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我就在那。”

    季识生病的时候黏人,又很容易做噩梦,醒来的时候要是没人在身边,还会哭鼻子。

    傅廷礼拿着平板在一旁看资料,过了一会,突然又听见季识的声音软软地从被窝里传出,“谢谢你。”

    “前男友。”

    傅廷礼张嘴想说什么,见他已经闭了眼睛,一口气堵回嘴里,让人心情很是复杂。

    小没良心的,真想把他关在家里算了!

    有几缕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房间,将面朝落地窗的傅廷礼晃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抱着。

    昨夜季识做噩梦发了身汗,他给人换了身衣服,后面又量了两次体温,确定他退烧后,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后来季识看他还想睡沙发,于是让他也睡床,两人各睡一头盖两床被子。

    说得是界限分明,一晚过去,季小识倒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个人都塞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