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那个关于木耳营养价值在报纸上火热的时候,林父已经在山沟自己人工种植出了木耳。

    他毫无私心的将自己的技术邮寄给了报社,后面那坡山被指定为木耳培育种植基地,林父被请去做专家指导。

    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很多人不信服,林父去不到半个月就被挤走了。

    “你爸不会是去了那坡山吧?”

    林知风停下手里活,惊讶地看着徐漾,她没跟徐漾提过他家里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

    徐漾笑了笑,摇头感慨这缘分的神奇:“我在那坡山见过他,我们还一起…”拉过屎。

    徐漾跟林父就是靠拉屎认识的,就在夜黑风高的那坡山,一人蹲在草丛的一侧。

    林父跟徐漾说很多他以前在天文台工作的事。

    天文台的设备简陋,工作也艰苦,经常都是深夜工作,想拍下来一张观星图,得花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动不动地站在机器前。

    林父说到他以前的工作,语调总是高高扬着,对那份工作的喜爱能从语气里溢出来。

    徐漾现在回想起来,他第一次听到知风草就是从林父嘴里说出来的。

    林父说他第一次拍出来的观星图像极了满山坡摇曳的知风草。

    你没见过观星图上斑斑点点耀眼的星星,但你肯定见过满山坡摇曳的知风草。

    之后的日子里,徐漾会留意这个戴着眼镜儒雅却傲骨的文化人。

    见面打个招呼,或者坐在斜坡那吹着风看着星星,后来突然有一天这个文化人离开了。

    没过多久,徐漾也回到了他阴暗的班房里,偶尔闭上眼镜也会想起那满山坡摇曳的知风草。

    那些东西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跟他苦涩的生活不搭嘎,之后也就慢慢淡忘了。

    没想到缘分竟然这么神奇,那位文化人种下的‘知风草’到了他的身边。

    林知风看徐漾话只说到一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真见过我爸?”

    “我不仅见过他,我还研究过他那破旧的老怀表。”

    这话说出来林知风信了,她爸身上就是揣着个老怀表,那可是他的宝贝,轻易不让人碰,在他走后老怀表也跟着下葬了。

    徐漾竟然还能拿着怀表来研究,说明他是爸爸认可的人,自己阴错阳差又嫁给他,爸爸也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