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场景异常诡异,我和柱子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几个老头子哆哆嗦嗦,体如筛糠,面如死灰,西服保镖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风衣男气场神秘,像一座冰雕,无声无息,目似火炬,眼如寒光,直射孔九龄。

    安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按着柱子的西服男子,大概是想在孔九龄面前表现一下忠心护主,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冲向风衣男,只见寒光一闪,西服男手中的椅子还在空中,一柄黑色的短剑已直抵其咽喉,风衣男出剑速度之快,方向之准,尺度之精,令人难以置信,但他的目光却并未移动半分,依然看着孔九龄。

    "放开他们两个,让你的人全都出去",风衣男说话了,声音低沉,如他眼神一般犀利。

    孔九龄这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连忙应声点头,挥了挥手,保镖们这才松开了我和柱子,齐刷刷的退出了房间,把倒地不起的几个人也一并拖走了。

    柱子赶紧爬起来把我扶起,我俩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局势,条件反射似的都站在了风衣男的旁边,从目前情况来看,风衣男这边应该是安全的。

    "讲讲西风号的事情",风衣男又像命令似的对孔九龄说道。

    "西风号?",我和柱子听着有点懵了,这风衣男是谁?他来这里干嘛?难道不是来救我们的吗?干嘛让孔九龄讲什么故事?西风号又是什么东西?

    孔九龄一听西风号三个字,刚刚缓解了一点的恐惧,又陡然在脸上显现,抬头看向我们这边,但一迎上风衣男寒光一般的眼神,又赶紧低下头,好半天才舒了口气,慢慢开口讲了起来。

    (以下由转述孙九龄口吻讲述)

    1945年初,国际反法西斯战争已取得重大胜利,盟军赢取最终胜利已指日可待,侵华日军则已然是日薄西山,强弩之末,日本战败之势已不可逆转。

    日军在侵华战争的这些年里,大肆开陵墓,强取豪夺,将无数文物珍宝装上货船,运回国内,令无数国人痛惜不已。1945年5月,有可靠消息传出,日军准备把搜刮到的最后一批珍宝装上西风号货轮,从上海港口运回本土。

    民间义愤之士听闻后,无不捶胸顿足,大骂政府无能,倭鬼猖獗,于是众义士迅速自发组织起一个护宝队,誓要在西风号离港前夺回国宝,守住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时护宝队一共组织起两百多号人,但来路不一,有前线逃兵,有山林土匪,有地方名士,有名门望族,也有挖坟掘墓之辈,坑蒙偷盗之流。

    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聚齐之后必然想法各异,各抒己见,致使行动无法统一。

    于是大家推举了一个队长,以便统一调度指挥,在队长的带领下,大家打探消息,准备家伙,制定方案。

    终于,在日军抽调港口兵力支援前线后一个守备薄弱的晚上,队长一声令下,夺宝行动开始了。

    守船日军并没有料到会有人袭击港口,八十多人的日军守备部队和夺宝队开始了一场大混战,那天晚上枪声四起,血肉飞溅,尸横遍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两个小时后,守备不严的日军全数被歼灭,可这八十多个鬼子毕竟是正规军队,训练有素,遇敌不退,顽强作战,致死方休,护宝队虽有备而来,却也只是惨胜,最后只有队长在内的二十多人活了下来。

    这二十多人连夜把宝藏运走,赶了一晚上夜路,直到天亮时才找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队长看暂时脱离了危险,就和大家商议该如何处理这批宝藏比较妥当。大家毕竟不是圣人,当初凭一腔热血誓死拼命夺宝,现在好不容易活下来了,面对这么大一批宝藏难免会有私心,商议一时也没有结果,于是队长让大家先休息,准备再想个妥善的办法处理宝藏,让大家都能接受。

    活下来的二十多人中,有一个叫孔大麻子的,年轻时当过土匪,打家劫舍,拦路害财,杀人越货的事没有少干,此人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却也见利忘义,心狠手辣。

    这次他是带着独子一起参加夺宝行动的,说是为大义不假,实则为财宝也是真,这孔大麻子心里一琢磨,现在打财宝主意的人绝不止他一个,这次拼了老命从鬼子手中抢下宝藏,要是别人贪财起了杀心,自己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当即叫来儿子,又威逼利诱了四个少不更事的小伙子,趁其他人各自休息不备时,抄起家伙就是一顿凶残杀戮。

    众人虽说心中各怀鬼胎,但万万没有料到这孔大麻子如此丧心病狂,才死里逃生出来,转眼间为了独吞宝藏就对自己人下手了,一时惊恐万分,四下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