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的气氛变得很僵硬。

    费林林带着鲜花过去,摁了很久门铃毕秀连才出来。

    她穿着素色,手上带着橡胶手套,手套上有泥,门是仆人开的。

    “母亲。”

    毕秀连“嗯”了一声,随手把鲜花交给仆人。

    仆人把鲜花放在门口阶梯。

    家里安静的得只剩下脚步声,她们走进去后,连脚步声也没有了,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毕秀连刚刚在打理费思思的多肉,现在还是接着打理。

    “林林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声音异常轻柔。

    毕秀连花了挺长时间讲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一个关于好人没有好报的事情。

    故事的最后,她说:“你跟蛇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

    “都一样冷血。”

    她异常轻柔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

    如果是前世,费林林恐怕会浑身发抖,然后言听计从。但现在,她莫名平静,内心深处毫无波澜。

    毕秀连终于面向费林林,“伸一下手,好吗?”

    费林林的手依言伸了出来。

    毕秀连往她手上放了一堆小小的烂叶,混着泥土。

    费林林抿唇。

    这个母亲的针对向来细微又令人打心底里难受,前世的她就被这个女人唬得如绵羊一样,家里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可是陆延车祸死后,毕秀连响亮的巴掌打醒了她。

    现在,毕秀连仍旧伪装着,温声细语的:“去找一下你父亲,好吗?”

    “好啊,那我顺便给他泡壶茶。”

    费林林明白毕秀连是想让她缓和家里的气氛,但她把烂叶子和泥土扔到茶壶里面,端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