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这一想便是想了月余,这期间靳相容依旧经常来找她聊天玩笑,可是那日指婚的事,他却是只字未提。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暖锦左思右想定不下来主意,这期间也曾多次去询问过太子的意见。

    楼玄宁听了之后只是蹙眉思虑了良久,认为当初暖锦告诉他岑润之事,很不明智,亏得靳相容没生出那些个心思,否则有把柄在了他的手上,以此胁迫便是麻烦。

    不过就看着这点,靳相容虽平时有些放荡不羁,这个时候倒还人品贵重起来。

    “你是怎么想的?”楼玄宁见暖锦一直犹豫不决,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若是再下不了决定,被父皇提前指了婚,那就是再有什么别的主意也于事无补了。

    “这事生的太过突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个主意了,靳相容那日说的头头是道,听起来确实也是句句在理,先暂且不说我们是否心仪彼此,单说门第身份什么的,倒是也相配,我若是嫁到了南陵,便可得南陵的支持,无论是现在对父皇的辅助,还是日后待您登基,对您的支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说到私下里,他心里有人,我也心系旁人,谁也不会怨怼谁,倒也公平。”

    楼玄宁吐了口气,点点头:“靳相容分析的是没什么错误,眼下来看,于公于私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只是若是让你远嫁南陵,怕是母后会不舍。”

    “嗯,我自个儿也是害怕这个,嫁到南陵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们了。”

    楼玄宁拍了拍暖锦的肩膀,劝慰道:“你别想那么多,若是你觉得此事可行,我可以去向父皇请愿,在天赐里建公主府,也可把栖梧宫留着,这样你们便可经常回来省亲。”

    “哎呀,哥子,怎么想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我现在还没想好嫁与不嫁呢。”

    楼玄宁好笑:“这倒是,毕竟是婚姻大事,哥子还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你觉得好才行,可无论怎样选择,哥子都支持呢。”

    暖锦听着心暖,靠在了楼玄宁的肩膀上:“好像在锦绣山上的日子刚过,怎么突然就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呢。”

    “岁月从来不肯饶人的。”

    “哥子,我心里总有不舍,嫁了人,就不能像现在一般。”

    “小锦,哥子又何尝不是舍不得,只是咱们是皇家的子嗣,先国后家,特别咱们是嫡子,自要背负的更多,好在你是女儿,父皇又偏宠你这样多,选择总是可以多一些。”

    暖锦叹了口气:“我既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哥子,想必你应该也快被指婚了,你与我不同,你是太子,父皇和皇祖母肯定会为你选一门母族强大的妻子,那你和合欢姐姐......”

    楼玄宁听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这个事情我们早就明白,我即是太子便要事事以南辰国为先,我想的通透,你不用为我忧心。”

    暖锦有些唉声叹气,看似风光无限的太子和嫡公主,终究有着自己也颇为掣肘的事情。

    “主子,内务府送来了您及笄时的吉服,您来瞧瞧?”

    暖锦正坐在暖阁里看书,听闻只是百无聊赖的抬了下眼睛。

    南一端着托盘站了好一会,见暖锦的目光始终落在托盘上,却没说一句话,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陶陶,后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主子?”

    暖锦回了神:“先放那吧,陶陶,陪我先去趟如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