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就觉得他好呢?”暖锦淡笑,看着岑润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岑润蹙眉:“阿音,他不适合你。”

    “没有相处过,怎么知道是否合适,万一我们心意相通,有共同语言呢?”暖锦豁然起身,步至窗前“大总管如今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呢?师兄?大总管?还是什么?”

    岑润跟着起身,站在她身后:“如今我不能同你解释太多,林将军他......”

    “你为何这样子注意他?你同他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吧,怎么他不适合我,那靳小王爷呢?他可适合我?”

    暖锦这样说,让岑润的一颗心子千疮百孔,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只晓得那种疼痛感慢慢的融入到肌理当中,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会痛彻心扉,他苦笑了下:“靳小王爷为人风趣坦荡,南陵富庶又久无征战,他是铁帽子王爷,世袭罔替,的确是良人之选,若是去了南陵,也会是不错的选择。”

    暖锦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认真说这番话的?”

    暖锦这样失望的瞧着他,那视线太过刺目,灼热的简直要把岑润焚成灰烬。他拿什么去争?靳相容是王爷,有黄带子护身,他呢?一个太监罢了,像是一只蝼蚁,他要他死,只消一个眼神就够了。

    他越是这样不言语,暖锦就越发的失望:“你终究还是不敢罢了。”

    “阿音......我这样唤你已是犯了大不敬,可我没法子控制自己.......我......这样子爱你,可惜了这一辈子的缘分。咱们终究是不成的,来世吧,来世我去寻你,唯愿到了那时,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太监,咱们做对布衣百姓,朝暮天涯......”

    暖锦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第一次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为什么呢?听了之后她反倒是心痛的无以复加:“我不想要来世,我只想要现在。”

    “阿音,我从来都不怕死,你是了解我的,这般屈辱的活着,于我来说生不如死,若是这般都不怕,我又怎会害怕死呢?可是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死并不能让我们在一起,那只会给你带来无望的灾难,你是公主,皇帝无论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杀了你,可是以后呢?你要永远背负着这样的罪名和诟病活着,到了那时你会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我。”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接受罢了,年纪轻的姑娘,一般只能看得到眼前,她们遇见自己心仪的人,便想着和他们长相厮守,至于那些不可预见的危难,和情爱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我......”

    “阿音,这话我只能对你说一次,你心里明白便好,万不可再提起。你嫁给靳相容是现下来说对你最好的选择,不要再顾念着我了,我这一辈子只能困在这红墙中,但无论何时,我都愿意为着你......万死不辞!”

    那天过得实在悲伤,暖锦哭了好久,好像是一直活在幻象中,终于被人拉回到了现实,心里被钻出了一个血窟窿,有风吹来,又冷又疼。

    他们都没有法子,一切皆是命数罢了。

    那日是岑润先走出来的,他神情疲惫,吩咐了陶陶好好照顾暖锦,便离去了,在经过晚临身边时,他停了停:“您就是晚探花?”

    晚临眼神有些迷糊,点了点头,双手依旧拢在袖管里:“正是在下。”

    岑润没再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抬步离开了藏书阁。

    “公主?”

    陶陶和南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见暖锦站在窗前发怔,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她们都有些不安,来到暖锦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