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大怒,他提着铁矛迎向张飞,发誓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死活的猛汉。

    只要拖住一时,我军重整旗鼓,这些贼人必败无疑!

    纪灵的判断一贯正确,之前袁术军多次面对危机,纪灵当机立断与强敌大战稳住局面,所以才能深得袁术信任,成为此战开路先锋。

    他跃马向前,挺矛与张飞错马交锋,顷刻走过三招。

    让纪灵意外的是,张飞的身材如此魁梧雄壮,可居然并非大开大合的打法,纪灵杀过来,张飞并没有匆忙与他兵器碰撞比拼力气,他那碗口粗的手腕如绣花的素手,锋利的铁矛在他手上浑然如一根精细的绣花针,轻巧地缠住了纪灵猛烈的进攻。

    “环眼贼,你便是缠住我,又有何用?”

    纪灵又气又急,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自古偷袭劫营讲究的都是一个快。

    快如闪电,如迅雷一般来去,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恐慌,这才是劫寨的奥秘所在。

    可这张飞如猛虎下山一般,奔向纪灵居然全无速胜之心,反倒跟纪灵缠斗在一处。

    这是什么道理?

    张飞咧嘴一笑,神态轻松平静如闲暇一般,大声道:

    “袁术冢中枯骨,尔这贼子好大力气,好做冢中一蜣螂(屎壳郎),以冢中腥臭为琼浆,也是般配!

    你要问冢中为何有那腥臭污秽之物?

    呵,袁术骂名远扬,为虐不仁,他日汝等坟前定然屎尿不断,尔这蜣螂倒是一桩天大富贵!”

    张飞声若洪钟,口齿又极其清晰,条理明确,倒是纪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骂什么,不禁满脸涨红。

    “尔娘的!吃我一矛!”

    张飞哈哈大笑,又骂道:

    “贼子斗不过我张飞,唤我娘又有何用?

    尔这一把年纪,虚活一生,怎还学乡间小儿,打斗输了就去我父母面前哭泣?当真可笑可笑!”

    “放,放尔娘的屁!”

    “嘿,尔这来来去去怎就会这一句?

    莫非是从小丧母,所以羡慕我张飞有娘?

    还是小娘所养,受尽欺辱,因此竟口不择言,还敢出言辱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