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想到此处,便又斥问老妇:

    “那你采摘时,可知那是他人所属田地,特意栽种?”

    老妇开始只是无声哭着,听到这里却突然嚎啕起来。

    “是我,是我害了我的小孙……我,我不该偷菜给他吃……我该死啊,我该死——”

    县丞借坡下驴,一拍惊堂木,定了案:

    “那便是张王氏偷采药材误杀儿孙,合该赔付失主损失,并为被毒杀之人偿命!

    但体谅张王氏已痛失儿孙,便从轻处罚——只需赔偿元南氏药材即可。”

    他说完,还回头看了眼关县令的脸色。

    见他不动声色,方才继续问道:

    “元南氏,你那被采摘的药材,价值几何?”

    南枝松了一口气,悄悄收了已被手汗浸湿的药粉。

    看着快要哭得背过气去的老妇,沉吟道:

    “等下我会列个单子,劳烦衙役去医馆报价。”

    县丞颔首,刚要拍惊堂木退堂,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一顿:

    “元南氏,你划农田栽种药材,可有向官府报备?”

    南枝心下一沉,她不知,还有这项规定!

    攥了攥拳头,心跳也骤然加快。

    若是没有上报……

    会不会连累到元陌?

    正在纠结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堂外却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陈家坳地籍在此——”

    南枝回头,见到堂外许久未见之人时,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关少阳大步入内,将地籍摔在县丞桌上,语气带着凶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