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面不改色,“官家的旨意,是让我教习公主规矩,现下大典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年轻人抬脚又要走,李延欲哭无泪,“只需上城楼半晌,谢相是急着要去见夫人吗?”

    谢识琅听到谢希暮的名字,脚步稍顿,回眼已是不悦,“……”

    李延连忙道:“相爷,您应当知道殿下对您的心意的,现在大典是紧要关头,公主忘记了祈福词,想要请您上去再教导一遍,

    还请相爷不要推却,免得公主出错,让官家不悦。”

    “若是大典出了错,官家知道您是为了夫人才离开大典。”

    李延瞥了眼谢识琅,小心道:“官家对您有气是小,对夫人和清河崔氏有气是大。”

    谢识琅看着李延,一字一顿:“李延,你威胁我?”

    “奴才不敢!”

    李延跪下,躬首说:“相爷,公主不过是有些任性,想要您上去看一眼罢了,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奴才等会儿就让人去给夫人报信,说明原因,绝不会让夫人久等的。”

    谢识琅听了这话,缓缓回首,瞧向江边的方向。

    谢希暮白日里给他送了消息,她会在江畔的红船边等他,备了晚饭。

    “相爷,求您别让奴才为难。”

    李延说:“夫人那边,奴才会去交代的。”

    话落。

    皇城墙下的百姓们未见赵柔有下一步动作,议论纷纷。

    赵柔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面色越发白,忽然,余光中走远了的男子又重新朝城楼的方向走来。

    她愣了下,瞧谢识琅大步流星,一步步走上城楼,向她而来。

    心里的欢喜一点点攒起来,好像又看到了少女时,心心念念惦记的少年郎。

    那时候,谢识琅刚入朝堂,还没坐上丞相之位,但才赋颇丰,满腹珠玑,朝堂之上,以至于普天学子,都比不得他一人荣光。

    他又出自那样好的门楣,父兄忠烈,为了她的父皇而死。

    满京城的贵女们对这位谢家二公子都心存惦记,怀了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