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安叔叔不是旁人,乃是他奶娘的幼子。

      奶娘当初为照顾种痘的他,忽略了这个儿子,以至于他的脑子长得比旁人慢许多,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十几岁的孩子似的。

      奶娘离去前将这个儿子托付给了他,说是只要吃饱穿暖就好。

      可是这到底是他的奶兄弟,光是吃饱穿暖哪里能好?

      他不停找人试着教他东西,试图给他找个营生。

      可其他技艺他都学不大会,唯有武艺练的极好。

      若不是他脑子不大灵光,他都要求老爷子把他安排在军中。

      上回给苑姐儿几个选护卫,太子承诺给他们的待遇等同于军中校尉。

      他这么一听,心动了。还有啥比这吃吃喝喝玩玩笑笑就能挣钱的营生更好?

      在他看来,给自家闺女做侍卫简直不要太安全。

      最大的危险,可能就是成为京都坊间常说的纨绔家的狗腿子。

      可他哪里想到,一次狩猎就让小闺女的护卫几近覆没。

      想到那些个好手,盛向浔疼得恨不能捶地。

      “杨畔归那畜生!”

      自家老爷子挑选的好手啊!

      要不是老爷子承诺每三年换一轮,换下来的人都往待遇最好的军中送,人家未必应承!

      说起杨畔归,盛向浔恨的牙痒痒。

      “盛三爷,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带着孩子们回府吧!”贺指挥使看够了热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预备的时候,便催促着他们离开。

      “啊?好好好!”虽说想寻杨畔归报仇,可是盛向浔更惦记自家,闻声立刻点头。

      他刚要邀请安屿、卢晟和那个眼生的小女郎一起回盛国公府,一错眼,却发现本该在外和岳父岳母团聚的长子在不远处,登时惊得猛然站起。

      “昕哥儿?!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他爹这副惊诧的模样,盛昕很想说谢谢。

      谢谢他终于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