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有些局促,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等待萧然发作,只是等了许久,想象中的呵斥竟还未入耳。

    余晚悄悄抬头,便与萧然那冷漠厌恶的目光对望。余晚自飞升上界入他门下起从未见过萧然如此淡漠糟糕的神色……

    “师尊…”余晚又唤了一声萧然,语气中含上几分试探,萧然下颚微扬好像看一只虫子似的眼神动作不掩厌恶的往后退了半步,语调平淡甚至冷漠带着嗔怪,“在外醉成这般模样,真是丢尽御清宫的脸面……”

    余晚有些不知所措,目光渴望的看着萧然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不忍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来化解心中的恐慌,只是直到萧然拂袖离开也未见得别样情绪。

    萧然离去独留余晚一人坐在原地,青鸟立于余晚肩头有些担忧的蹭了蹭自家主子,余晚呆愣愣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峰,似觉心脏好像让人扼住一般有些难以跳动。

    许久余晚才失魂落魄的回宫。

    自那日起,萧然便不再与余晚纠缠,除去日常授课,余晚对萧然来说好似可有可无的存在,哪怕她跑去琼华那儿大醉三日也无人问候。

    杨柳也鲜少找她,只是偶然碰见,但杨柳总是脚步匆匆,往往来不及说上几句便又离去。

    久而久之,天界不知何时流言四起,说杨柳与萧然二人走的愈发的近,人言可畏,传来传去的便是二人好事将近。余晚作为曾经被二人所疼爱的掌中宝,此时免不得被人奚落。

    人前人后,明里暗里被人笑话了个遍,从出生起本就天之骄女的余晚被说多了,也逐渐阴郁了下来。

    余晚很郁闷,郁闷得三天有两天都在琼华的谷里喝的酩酊大醉,琼华乐得看三人的闹剧,将酒一坛又一坛的送给余晚,看她醉倒在花圃里打滚。

    ……

    “琼华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有那般不堪?”每字每句,余晚都透露着她的不解,不甘,还有失落。

    来来回回数月,余晚早已和琼华熟稔,便也姐姐的称呼了起来,琼华乐得占这便宜,便也由着余晚这般称呼她。

    余晚未听着琼华的回应也不在意,只是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腹中,琼华的酒实在是好,她喝醉一夜能醉三日,便也不用想那些令她揪心又不解的事。

    琼华心疼那些酒,但想着杨柳答应的条件,便也只能忍痛割爱,一坛又一坛的往外搬。

    “琼华姐姐,你说过今沅上神不会爱上我师尊,可他们还是那般走的近,他们都在传两人……”余晚虚着眼睛望着前方,两眼空洞茫然,话语从嘴中蹦出,又戛然而止,最终只是一杯酒灌入口,咽下只有她才知的纠结与苦楚,不再言语。

    “本尊说过呀,今沅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信不信由你。”琼华弯着眸子,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下意识的也端了杯酒浅尝起来。

    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光的束缚,停留在了某一刻,正静静的欣赏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

    余晚晃了晃逐渐开始昏沉的脑子,试图去听清琼华说出口的话,但奇怪极了,她只看见琼华的唇瓣一开一合,再听不见一个字眼,随即一头歪倒在了桌上。

    “醉了?也多亏你酒量差,要与今沅那般,就这些次数,可真不够喝的……”琼华见人已经趴倒在桌上,也只是笑了笑,自顾自抿了一口酒,便挥了挥手让花灵将余晚拖下去歇息。

    被余晚压弯了腰的花灵现身不情不愿的舒展四肢然后将余晚拖走,随意寻个地方放下,余晚醉得昏天黑地。

    琼华便在一旁守候,期间杨柳到来,与琼华短暂的确定事态发展顺畅之后,才蹲下身去摸了摸余晚的脸,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