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

    针尖已经刺破了他咽喉最外层的死皮,只要稍微再使一点点气力,就会彻底刺入皮肉。

    唐家人身上的东西,都不会是清白的。据说他们但凡出门,都会自带干粮、碗筷。

    总是习惯用毒的人,最害怕的也是被旁人下毒。

    人越擅长什么,往往也会越害怕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知道自己一旦着了道,不仅会死,还会让整个姓氏蒙羞。

    就像玩鹰的人被家雀叨了眼睛一样。

    但赵让和羽衣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这根针就掉了下去,落在他的脚边。

    没发出一点声响,纤细的几乎看不见。

    与此同时,羽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让不是郎中,但也生过病。

    所以他能听出羽衣咳的很重,很深,已经到了肺部最里面。

    剧烈的咳嗽让她无法保持劲气的运转,故而毒针才会软绵绵的掉落在地。

    赵让走到桌旁,拿起龙凤烛下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羽衣。

    羽衣摆摆手,示意不用。

    她的咳嗽已经不是喝茶能解决的了。

    在抬起头时,赵让看到羽衣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些许血色,和刚才的惨白有着极为明显的对比。

    这会儿赵让有些相信刚才羽衣说的第一件事了。

    不过也只相信了一半。

    羽衣的身体的确是出了问题,但到底是不是中毒,只有她自己清楚。

    彻底停下咳嗽后,羽衣神情惨淡。

    刚才那股子尽头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