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饭不思不说,还在大半夜莫名发了好一通脾气,吓得府内奴仆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你说说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哎,好不容易弄来的遣散费,一分不少的给到了他们的手上,是,我也知晓,这钱财并不多少,但年年打仗耗费的钱财更多,我自认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可他们呢?明知不久后又要打仗,却不管不顾的要回家,我顶着压力同意了,可他们呢?非但不体谅一二,还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这样下去,只怕世人都会说我抠了!”

    “这真真是······毫无道理!”

    曹丕越说越气,他的夫人见状,赶忙上前劝慰。

    只不过,这位夫人只是位普通氏族之女,既算不上温柔小意,也称不上聪慧过人,劝的嘴皮子都干了,也不见有半点儿用处。

    听着对方翻来覆去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曹丕更是怄的不行。

    翌日,被气得夜不能寐的曹丕脑袋直嗡嗡作响,一直没缓过劲儿来的他对青州兵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想管又不能过于严苛,不管也说不过去,给钱吧多了自己难受不说,也难做,少了吧,还要被指责,被嘲讽。

    这一个不好,指不定以后都不会有士卒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了。

    等曹仁和夏侯惇来到书房准备议事的时候,曹丕还在生气。

    此时的他半个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发抖,牙齿不住的打着架,一夜未眠的脸上更是挂着深深的眼袋和眼圈,颇有几分病入膏肓的的架势。

    说起来,曹丕这一个多月过的也挺惨。

    因为父亲的离世,他每日都得披麻戴孝的跪在曹操灵堂前哭上一阵子,哪怕时至今日他都没找到能流泪的回忆,只得干嚎。

    之前还有好几次,他干哭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些不受控的青州兵,顿时便歇了嚎的心思。

    最近更甚。

    一想到那些青州士卒言语中的不敬和大摇大摆从许昌离开时那不屑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子恒,你这是怎么了?青州士卒的离开对咱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至于那一百万的遣散费,你就权当是犒赏三军了。”

    夏侯惇轻声劝着。

    “是啊,那些人压根不服管教,以前还能靠杀几个人来威慑三军,可眼下,整整五万人,可不是咱们说杀就能杀的,他们若是死了,只怕整个许昌城也就乱了啊。”

    “没错,若是许昌城乱了,那咱们的日子只怕就更不好过了,外面的那些个士卒怕是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再也不敢为咱们卖命。”

    “如今他们走了,咱们倒是可以再度招兵买马,扩充军营,打造一支完全受控于自己的军队,待日后加紧训练,将这些人锻炼出来后再打散至其他大军。”

    “嗯,如此这般,咱们明年的军力怕是还得再强盛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