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铁男捂着脸,继续跪在地上,“这种念头憋在我的心里,从萌芽到长成一棵大树,根脉已经长进了我内心深处,刺痛我的神经,我却无处诉说,苦不堪言,也许正是如此,才会被那个怪诞注意到……

    我所有的不堪就是如此,今天坦白告诉大家,也不奢求大家的原谅,我只是觉得自己今后再也无法抱着平和的心态面对各位,面对失踪者的家属亲人……”

    这时,一个同事忽然拍了拍铁男的肩膀,“铁男,别再说了。”

    面对铁男突如其来的坦白,在场众人心里真是复杂的很。想劝铁男,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奇怪的是,随着铁男一句一句的倾诉,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阴云从会议室的屋顶上一点一点散开。

    莫名的,刑事课的每个人都隐隐感觉到,那个可怕的出租车怪诞的规则似乎不再继续锁定自己,也随着那团阴云一起远去了。

    仿佛是今天这一番很内疚,又毫无保留的倾诉,彻底消解了铁男的怨恨。所有不解,难受,委屈,都随之一吐而快。

    当天晚上,刑事课无人失踪。

    之后,连续观察一周的时间,刑事课再也没有出现新的失踪事件。

    但出租车怪诞依然活跃在黎都市的各个角落里,不声不响地带走了三个人。

    很快,刑事课解除了集中隔离,恢复到正常的作息当中。

    已经失踪的五位同事却似乎永远回不来了。

    刑事课为五个人举办了庄重的集体葬礼,JA警察署几位高层,甚至警察本部也有一位警视正出席葬礼。

    给予家人的抚慰金也很到位,但失去亲人的痛苦却无法弥补了。

    不久,铁男离职了。

    辞职信直接邮寄到了白鸟的案头。白鸟专程去找过铁男,但邻居告诉他,前两天铁男搬家了。

    拨打铁男的电话,显示号码注销。

    谁也不晓得铁男去了哪里,就这样隐匿在了茫茫人海中。

    而铁男带来的,与刑事课众人之间复杂的愧疚、无奈、唏嘘,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徘徊于刑事课众人心头,彼此间多了一份颇有距离感的客气与包容。

    怪诞调查课的支援请求于铁男坦白的当天晚上就发到了全国各地,不少怪诞调查课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东都警视厅,一个代号叫作“巧克力圈”的怪诞调查员建议:可以从促使被忘恩负义者于内心深处真正原谅辜负者的角度尝试破解规则。

    这是最接近真实答案的建议了,当然很难适用于每一个触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