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冥府刑具官领着程万里走出冥府刑具坊,经过奖善罚恶公堂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喊着“饶命,别打了”的声音。

    冥府刑具官说,那两个阴差对你这个阳人说漏了嘴,泄露了天机,所以该打。

    程万里哪里敢回话?他怕说错了话,就干脆沉默。这会儿,他探头张望,那两个躺在地上的阴差已然皮开肉绽。一个挥鞭的打手依然不住手地朝其中一个阴差挥鞭抽打;一个持棍的打手也是不住手地将棍子雨点般落在另一个阴差的身上。

    钱万贯商行的厢房里,一片岑寂

    冷了一会儿场,程万里绘声绘色地讲出他在冥府的所见所闻。

    程万里讲,我现在只说一件你关心的事。两个阴差在挨打之后和我聊天,我就问,冥府要我来凿石磨干什么用?是不是也像阳间一样用来磨面粉的。他们争相告诉我说,不是的,是用来磨某某贪官的;还特地提到那重石磨也要磨钱万贯那个坏蛋。我不敢问他们为什么要用石磨磨你。你做过什么坏事吗?能否跟我讲?

    钱万贯耷拉着脑袋不作回答,程万里发现他的脖子都涨红了。他还故意绕开话题问,那两个阴差还说了什么?

    程万里回答,还用说吗?凡属在阴间受刑的亡灵生前都是坏蛋,死后才受刑,刑期满后,人身难保,再次投生多半是畜生。

    在钱万贯商行气氛有些紧张。钱万斛对着那份租赁合同指指点点,还拿起笔在上面画出条条杠杠,说这里不行,那里也要修改。

    那个中年男子叫代家辉,他说,把你的意见说给你哥哥听,看他是么意见。

    钱万斛说,行啦!

    此刻,钱万贯和程万里一前一后从里边厢房里出来了,程万里一出来就向钱万贯打个招呼转身离去。

    钱万斛一看钱万贯脖子涨红、脸孔也紧绷着,不好立马把刚才看过的租凭合同的修改意见与他讲。

    钱万斛还是试探着问:刚才你在里边厢房里是不是跟程石匠吵了嘴?要不,怎么这个样子?

    钱万贯说,没有。这商行暂时不租了,包括东街的门店也不租了。

    代家辉不解地问,钱老板,你是不是开玩笑?我的租赁合同都写好了,你怎么就屙尿变?

    钱万贯态度生硬地说,你要做生意,到别处租吧!反正我没有在这份租赁合同上签字,当然可以反悔。

    几天后,钱万贯商行墙上贴上了一张此门店出售启示,许多人围过来看。因基本是原价抛售,他们议论着,跃跃欲试都想筹钱抢购……

    那天,在钱家庄祖堂屋里,钱族长正与众族人议论办学馆筹钱的事。

    钱族长说,办一所规模较大的学馆至少要花费七、八千吊钱,我们钱家庄共计百余户,每户需要捐七、八十吊钱。

    族人甲说,办学馆是公益事业,要贴出告示,动员各家各户自觉捐。

    族人乙问,要是有的户主不自觉捐呢?

    钱族长说,不自觉捐的,我们就派人上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