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舒愠从别墅离开之后,处理完一切仇家,大仇得报,宋凌誉就变的特别闷,除去公司有关的事,只要是平常,他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习惯,都迟缓了很多。

    广播叫号一直叫了两遍,舒愠也没醒,还是后面的人拍她,把她叫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揉了揉发酸的腰,她才卯着力起身去找科室门牌。

    彩超室在三楼,舒愠废了挺大劲儿才爬上去,气喘吁吁地进了科室,腿都在抖,小脸挂满虚汗。

    医生开始安抚她情绪,让她别紧张,说第一次都会期待。

    其实她一点也不期待,甚至苦恼,如果真的有了,她要怎么告诉宋凌誉,是留下还是打掉,怎么告诉外婆实情,这些都是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止这些。

    舒愠情绪低落,做完彩超一直在科室外面等待结果,医生说让她做个尿检,她不想去,说只看这个就行。

    宋凌誉找到她的时候,她又睡着了,小脸汗津津的,苍白又虚弱,胳膊低垂在空气里,安静的不成样子。

    彩超室三个大字在头顶标示着,不停有人进出,或男或女。

    小护士站在廊上喊:“206,舒愠,结果出来了。”

    宋凌誉皱眉,心揪作一团:“她睡着了,查的什么?”

    小护士也皱眉:“你是家属?”

    他点头。

    见状,小护士嘟囔:“哪儿有这么不负责的家属,你妻子怀孕了,一个多月,母体情况不太乐观。”

    怀孕了。

    一个多月。

    像是灾难降临一样,这些字一个一个砸进她耳朵里,猛然惊醒睡梦中的人。

    舒愠起身,身形不稳,差点摔到地上。

    明明避了那么多次,只是一次忘吃而已,怎么就有了。

    她闭眼,沉吸几口气要下楼。

    宋凌誉伸手搀她:“去哪儿?”

    舒愠挣开:“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