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我们组织是讲原则的,但不是不讲人情的,你还有啥需求,有啥需要组织办的,不用有顾虑,直接说出来。”等其他人退出病房后,巨峰同志开门见山的说道。

    到了他们这种年纪,再说什么早日康复的话意义也不大了,甚至巨峰同志都明白,今天是自己来探望苏老爷子,说不定下次就是别人来探望自己了。

    “雨农两口子已经是组织关照才能有今时今日,他们两口子的能力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本不该再提什么要求,只是静秋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她的能力和品性都是上乘的,静秋还有几个月就大学毕业了,她对法律工作很有兴趣,我经常与她交流,也能感受到她在这上面是有独到见解的,律法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既然她也有此志向,想要为国效力,我就厚着老脸,希望组织上能考虑一下她的工作安排。”苏老爷子也不矫情,竟然直接向最高决策者提出安排孙女工作。

    巨峰同志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对此他很能理解,这是老干部最后的一点心愿,只要不违背原则,组织上也都会尽量满足,也是到了一定级别干部,生命最后的一项特权。

    这属于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规矩,就算以后巨峰同志走到这一步,他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国家也需要她们这样的人才,你就是不说组织也会安排的,倒是你上次来西苑时提到,静秋的对象是不是在河西省徽山县工作?需不需要调那小伙子来京城,距离近一些也容易培养感情嘛。”果然不愧是老领导老首长,这还主动帮苏家考虑起来了。

    苏老爷子闻言有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此他其实也很无奈,他是知道王笠纶情况的,但他也明确问过苏静秋,两人是不是在处对象,得到的答复是,单纯只是投缘,现在还是很纯粹的友谊。

    “他们还不是对象,这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就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吧,这事终归还是看缘分的。”苏老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要说遗憾的话苏老爷子也确实有,那就是还没看到苏静秋谈婚论嫁。

    巨峰同志日理万机,也就没有继续关注此事,但很显然王笠纶这个小干部,在巨峰同志这里其实是有印象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巨峰同志离开了医院,苏静秋一直待到傍晚,给苏老爷子喂了晚饭才离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阳春四月,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对于西北之地同样如此,这一日王笠纶早早的来到办公室,今天将是他最后一天做厂长的日子。

    就在昨天,王笠纶的正式人事调动下来了,明天他就将出任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这个消息一公布,在县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热议,毕竟从企业到组织部门这种跨度确实够大。

    王笠纶是早就知道的,韩丽也早就知道,所以对他们来说今天也没什么特别。

    但是厂里的干部和职工有点纳闷了,他们不清楚王笠纶这算是高升了,还是从实权岗位平调到了清水衙门。

    要是名头县委组织部肯定是比工艺品厂大的,但王笠纶级别又没有提升,而且他虽然去了顶着一个副部长名头,但在他只是排名第三的副部长,实权应该不会太大。

    这些都是别人考虑的,王笠纶这个当事人反而不用考虑,他知道自己去县委组织部,不是去做墨守成规的工作,而是要操盘徽山县的行政机构改革。

    在办公室王笠纶写了一封信,是给家里写的,主要是汇报一下近况,从厂长变组织部副部长,是要给家里说一声的。

    一上午都没什么事发生,吃了午饭后,王笠纶回到办公室,此时今天的报纸终于送来了。

    因为是乡镇交通还不便,每天的报纸要下午才能送到,有时候遇到一些情况,甚至可能第二天才能看到前一天的报纸。

    看报也是王笠纶现在的习惯,毕竟没有更多资讯渠道,而且看报了解大事,还有助于激发一些模糊的记忆,这种先知先觉对他来说可是巨大的优势。

    不过他刚刚粗略翻了一下今天的报纸,脸色就没有先前那么轻松了,因为今天的报纸上有一个报道,一位开国将军于昨日病逝,上面还有将军的生平介绍,最后是组织对其极高的评价。

    现在王笠纶已经知道,苏静秋的爷爷是位老将军,而报纸报道的就是这位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