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拿家伙去打官差,逼他们交粮。

    如此混乱的局面,都能证明上一次的饥荒是突然而至的。

    可赵夫人带来的消息,却是她远在北方经商的父亲说那边已经有村庄开始粮食减产、河流干涸了。

    这不跟他们编出来哄骗郑氏的谎言一模一样吗?

    她心想,自己的重生还不至于导致这种言出法随的结果吧?

    “后面还有,你翻过去看看。”

    听到陈砚的提醒,她这才注意到信纸的背后还有一行,等她细细读完之后,站在屋里沉默了良久。

    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信纸的最后写道,都城已经有个五品小官提议,等正月一过就开始限制各个地区的人口流动,连户籍的迁移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开放。

    他人微言轻,眼下虽然无人采纳,可等到北边的消息传入都城后,想必上面很快就会重视起来。

    大夏朝自建国以来,还没有出过如此荒唐的规定。

    限制人口流动跟户籍迁移,这不分明就是要把人锁死在自己的县域里吗?

    这不就等于........

    她心头一震,猛的抬头看向男人,“这不就等于有人知道不久后会爆发饥荒,到时候难民向南逃窜,整个大夏国都会陷入暴乱吗?”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得此机缘的不止你一个人。”陈砚沉声道,“只是不知道这人知道多少,他又想利用已知的一切做些什么?”

    “不对,他若是想救生民于危难,就不会提此建议。”

    崔云珠急切的抓住陈砚的手,脑海里闪过往日的种种,流民四窜、烧杀抢掠、易子而食.......

    她难受的快要呼吸不了,“你想啊,要是所有人都被困在原地,上一次大家都知道越往南边去粮食便会越充足,那这一次呢?”

    “即便被下了死令不准流动,可等真到要绝命的那一刻,难道不会站起来反抗吗?到时候暴乱肯定又会来,根本止不住。”

    “只能以暴制暴!”

    陈砚和她想的一模一样,“这人若真想力挽狂澜,就不会提此倡议。他既然身为京官肯定有许多门道,召集官员一起出谋划策,想到最佳的方案,让死伤减少。”

    “可他没有,若非是要为自己在暗处谋利,我想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