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纸和花纸肯定是没处搞的,她现在手里蹦子儿皆无。那旧报纸呢?

    于灵泽钻进王桂花的屋子里一顿翻翻找找,终于在炕柜里面翻出来一沓子报纸出来。

    原主就记得前几天王桂花说要给宋玲玲相亲。

    宋玲玲吵嚷着说屋子的墙皮掉渣,要她娘去称点旧报纸回来,把家里主屋的墙和顶棚糊上点。

    到时候相亲的对象来了,也有个能相看的屋子。

    说干就干,于灵泽从系统宝箱里取了点白面打了两大碗浆糊。

    结果报纸铺好了,浆糊凉好了,没找到一只能用的干净一点的刷子。

    于灵泽在堂屋的脸盆架子上扯下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擦脸布,也不管是谁的,用翦刀给剪成条,用铁丝将一头捆严实,拿根筷子做杆子,弄了个简易的毛笔形状的刷子。

    丫丫看着娘把白白的粘稠的浆糊刷到平铺的报纸上,然后爬上炕,将报纸仔细的糊在墙上,就莫名的有点小兴奋,手指头蠢蠢欲动,就想上手操作。

    她怕挨娘的骂,便趁着娘在糊墙的时候,偷偷的拿起刷子慢慢的往报纸上刷。

    可是她人小力气也不均匀,使劲一抹,”嗞啦“一声,把报纸给撕了个大口子。

    丫丫吓了一跳,立刻放下刷子,一脸惊恐的抬眼去看娘。

    于灵泽听到声音回头,对上丫丫那双杏眼,看到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湿漉漉、萌哒哒的眼神,心里就涌上一股无言的酸楚。

    原主也不是对自己的孩子没有感情,只是不会表达,又因为自己眼瞎而自卑,话就更是少。

    再加上婆婆、妯娌、小姑子一大家子不拿她当人看。丈夫对她冷淡得如同陌生人,这个家里根本没人给她撑腰,她自己又立不起来。

    种种原因造成了现在这样子,三个孩子都不跟她亲近不说,孩子们的心理成长也出现了障碍。

    于灵泽很心疼三小只。在现代的孩子如珠似宝的,这三个却比草都不如。

    于灵泽从炕下来,蹲下身子,视线与丫丫平齐。

    “丫丫可真勤快,还知道主动帮忙干活呢。开始做不好没关系的,做两次就会了,我教你涂浆糊好不好?丫丫学会了,咱们糊墙就更快了。”她伸手揉了揉丫丫那头稀疏的黄毛。

    “娘真的不会变回去吗?”这是丫丫今天第二次提起不让她变回去。

    “不会的!娘再也不会变回去!”于灵泽心里酸酸胀胀的,终于在丫丫的担心下打开心防,对自称“娘”没有了心理障碍。

    屋里正温馨着,外边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老大家的,你个瞎眼婆娘,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的皮!反了天了,敢打我的宝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