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天喝了两顿酒的缘故,四爷当晚又被胃疼折腾醒了。

    只要四爷在正院过夜,福晋就睡得特别警醒,四爷这边一坐起来,那边福晋也随即跟着坐了起来。

    “主子爷怎么了?是口渴要喝水吗?”福晋扶着四爷的胳膊,殷勤询问。

    四爷蹙着眉摇摇头,唤了小连子进来询问什么时候了,小连子道:“启禀主子爷,差半个时辰到五更。”

    四爷没有再睡的想法,索性起床。

    福晋一脸担忧:“主子爷这般早起,只怕白天里要没精神呢,妾身这有安神丸,主子爷不若吃两丸再睡一会儿?”

    “不必了。”四爷摇摇头,撩开帐幔下床。

    福晋忙得跟着下床,忙前忙后地伺候四爷穿衣,四爷看着她跪下来给自己穿鞋,半晌道:“昨儿的家宴你用心了。”

    福晋闻言心头一喜,嘴上却还要谦虚:“都是妾身分内事,主子爷不嫌妾身粗笨就好。”

    四爷点点头:“能把分内事做好就很不错了。”

    福晋一怔,旋即道:“是,妾身谨记,往后必不让主子爷失望。”

    四爷没再说什么,伸手拍了拍福晋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福晋披着衣裳目送四爷消失在夜色里。

    “嬷嬷,你瞧主子爷是不是已经消气了?”福晋还有些回不过神,怔怔地看着黑黢黢的夜幕。

    李嬷嬷难掩喜色:“主子爷的意思可不就明摆着?福晋这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福晋面上却没有喜色,反而带着淡淡的无奈:“昨儿要不是听了嬷嬷的意见,主动弯腰对李氏示好,想必主子爷也不会消气,主子爷果然最看重李氏。”

    “就算一时看重难不成还会一世看重?福晋的地位却是扎扎实实一世稳固,福晋又何必跟她一个格格较劲儿?没得跌了自己的身份。”

    李嬷嬷宽慰道,扶着福晋回了寝房在床上坐下,一边又道:“四爷既是喜欢福晋大度贤惠,那福晋就只管大度贤惠,至于善妒小人,自有旁人去做。”

    “的确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福晋点点头,半晌道,“宋格格到底怎么样了?真病得厉害?”

    李嬷嬷点头:“昨儿奴婢又去了一趟,亲眼瞧见宋格格卧床不起,憔悴得厉害,这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说了,好端端地宋格格装得什么病?何不趁着机会讨好主子爷?没道理嘛。”

    是啊,宋格格才出行伺候四爷,难得在四爷跟前露脸,按道理必然要抓住机会讨好四爷的,没道理装病不起,甚至连四爷的生辰家宴都顾不上,明摆着扫四爷的兴。

    福晋摇摇头,一脸嫌弃:“可惜了,原本还指望她能压一压李氏的风头,没想到竟这般不中用,要是大病一场就算是好了,也肯定容色受损,又怎么跟李氏争锋?真真是浪费了我一番打算。”

    李嬷嬷道:“再等等看吧,若是宋格格实在扶不上墙,那就只能指望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