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齐世高笑着问道:“那女子怕是进不了你们周家的大门吧?你是准备花钱将她养到外面吗?……小心你家夫人打上门去!”

    另外,皇家商社还是皇家科学院、各大研究所、高等学府、廉租房,以及国内福利机构共济会、养济院和残疾福利社的资金主要提供者,其影响力,在国内绝对是举足轻重的。

    “小爵爷所言甚是!国中某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觉得皇家亲民放权,就是一种软弱,可任由人来置啄和评判。以我之见,当对此番言论,予以严查,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包藏祸心,以诽谤污蔑皇室,来达到个人险恶用心。”

    不过靠着祖辈恩荫,他的父亲十数年前谋了一个皇家商社大掌柜(根据产业细分,皇家商社共有九名大掌柜)的位置,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却富贵逼人,依托皇家商社的薪俸、分红以及各种关联生意,还有南洋开辟的大片种植园,每年也能收息十余万,绝对属于齐国“有钱人”之列。

    “说的是呀!”周昊轩点头附和道:“说出这些话的人纯属忘恩负义之辈!要不是当年太祖皇帝以一己之力,开拓汉洲基业,鼎故革新,建章立制,哪能有今日帝国之盛世?这些人竟然以阴私的想法,来揣测和针对皇室,委实用心险恶!”

    “小爵爷,近期可曾听闻市井中对皇家商社的一些议论?”骑马缓缓行走在广阔的草地上,周昊轩抖了抖缰绳,将低头吃草的马儿的脑袋提了起来。

    “你家夫人呢,怎么说,也算是……新时代女人。说不定,为了所谓的男女平等,就要与你合离!嘿,这帮子文人还真敢鼓吹解放女人,打破枷锁,让女人跟咱们男人一样在社会中承担相同的责任和义务,甚至还允许她们任官理政。那成什么了,武后再世?牝鸡司晨?虽说,咱齐国的女子地位相较而言,远超其他国家,但总不至于跟咱们男人平起平坐吧?难不成,以后我大齐皇室还要搞出一个女皇!”

    “那是自然。”齐世高点头说道:“这些人只看见了皇家商社赚取了众多的利润,却对皇家商社所付出的贡献和对孤苦残疾百姓的供养等诸多善事而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实属无耻恶毒之辈!”

    “皇家之业,岂能任人质疑和清查,此行断不可为,此风也断不可涨。”周昊轩沉声说道:“这可事关皇家体面,更是皇家尊严不容亵渎。”

    开什么玩笑,税务稽查怎么能轻易查到皇家商社的头上来?

    这不是对皇家赤果果的打脸吗?

    话说,只要税务总司的官员和干吏不敢清查皇家商社,那么他们周家挂在皇家名头上的几家商社工厂,自然就不会出任何事情,更加不需要为昔年脱逃的大量税款而心怀惴惴了。

    我倒是看看,哪个臣子敢声言,要率先清查皇家产业?

    ——

    相较于王公贵族热衷于郊游行猎,享受大自然壮丽美景,感怀田野之趣,市井百姓却更喜欢在闲杂之余,到茶馆听几段评书,到戏院听几曲时调小曲,或者在街头看一场来自异国艺人表演一番杂耍和技艺。

    长安朱雀区的月明楼是城里最大的一家茶馆之一,每日下午时分,便会有专门的说书先生、杂耍艺人在那里登台弹唱、评讲传奇故事。

    此时,台下挤满了恭候已久的看客。

    约三五友人,点一壶清茶,几份小菜,再买一包瓜子、花生,围坐于小桌前,聊着闲话,吃着零嘴,等着艺人出现。

    名角刚刚从厚帘子背后出来,尚未张嘴启声,就已经欢声雷动。更不要说戏入佳境时,整个台下观众大会声呼喊,使得整个茶馆好不热闹。

    台下的众多看客中不乏行家里手,他们口味老到,对音色、语境、情节、腔调、情感的起承转合都极为敏锐,台上名角、艺人的声名毁誉常常就在他们的品评之中。

    除了戏曲、评书外,最近几年,包括长安在内的齐国各大城市又从秦国传来新的一种艺术形式--扬州评话。

    扬州评话最大的特色是说表细致,刻画入微,与大陆传统北派说书的粗犷与简洁形成鲜明的对比。它本来是以扬州方言说表,以中州韵和方言土语起角色,以手、眼、身、步传神达意,注重在矛盾冲突中刻画人物性格和塑造艺术形象,讲究叙事说表、开相说表性格说表、气氛说表、写意说表、绘状说表、逗噱说表、评论说表等多种表现手法。

    不过,扬州评话传到了齐国境内后,却要入乡随俗,自然要以齐国“官话”为准,要不然,台下观众可就没几个人能听懂,呆若木鸡地看着评话人而不为所动,岂不两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