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狰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相师,我活了三十多年也就识得几个大字,让我打仗没问题,但这文文绕绕的,当真吃不消,听不太明白还脑壳疼。”

    白尺素默默一噎,还没出声,他对面另一人便开了口,“陆老怪,早便叫你多读书,自己丢人现眼还连累我等一道!”

    “诶,我说你个玉面娘娘,你是不是存心同老子过不去?!你他娘的有文化,那你倒是背个出师表来给老子听听?”

    “你!”

    其余几人强忍着笑,似乎早便对他们这时不时便掐的局面见怪不怪了,连上方的天焱皇皆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去了。

    白尺素瞧着那一身公子打扮的人被气得跟调色盘一般的脸,按下笑意,将话题转到他身上,“左前锋一身青衣风度翩翩气韵不凡,手持藏渊寒坛八骨扇,锋芒内敛气劲自生,玉面郎君任云行名副其实。”

    任云行狭长双眼微一眯,世人皆知他手上八骨扇可于顷刻之间取人脑袋,但知晓它之出处之人少之有少,然而面前之人却这般清楚,狱界首智果真龙非池中物。

    “相师谬赞了,世人赞誉天下无双白尺素,一袭白袍风华绝代,上探天穹下知地府,洞察机先而算无遗策,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有过之,无不及。”

    啧,果然是这一堆大将里头唯一的文化人,话说得就是叫人舒服。

    白尺素轻笑了声,“过誉了。”

    两人一来二往听得陆陵狰是抓耳捞腮,他们身后的魑魅魍魉也是四脸懵逼,头疼不已,这文化人也忒不说人话了!

    一直未开声的朱厌扫了他们一眼,还想开口的陆陵狰顿时老实不了少。

    “焱皇,您与相师一路舟车劳顿,臣已嘱咐巫阳为相师安排了营帐,便让相师早些歇息,明日再摆洗尘宴?”

    天焱皇这才缓缓挣开双眼,“不用。”

    “嗯?”朱厌一怔。

    天焱皇:“相师同本皇同住即可!”

    陆陵狰顿时张大了嘴巴,任云行手上的琉璃扇子也摇不动了,魑魅魍魉更是跟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

    白尺素:???

    朱厌络腮胡子一抖,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个音节来,“焱皇……”

    “嗯?”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朱厌顿时噎下所有话头,身后众人亦屏声不语。

    白尺素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往上走了几步,“焱皇……”

    天焱皇缓缓看向她,眼中气势敛去了不少,但语气依旧不减霸气,“相师,为了本皇之霸业征途,吾与相师需尽快培养默契,同吃同住,便于相师指点本皇,这亦为增进君臣之情的最好法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