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恭敬退到一边,抬头便见不远处的朱厌两人似乎正揪着人在询问着什么,他内心一抖,赶紧抬脚跟了上去,直到跟着进了主帐,他才暗暗松了口气,一个陆狰狞他便吃不消了,再加上个“有过节”的朱厌,他小命难保矣!

    “嗯?”天焱皇方才在王座上坐下,便见他这幅惶恐的模样,略有几分不解,“怎么?”

    墨韵身子微一僵,这……一个紧张,直接跟进来了……

    被上方皇者那深沉凛然的视线扫着,他简直如芒刺在背,手心冒汗。

    他定了定神,一咬牙上前了步道,“焱皇,立国初期,各项事宜繁忙,魍雷、魉雨二位护卫定然分身乏术。臣自幼跟随相师学艺,多年相处,多少能懂相师之意一二,特请前往相助二位护卫。”

    除了朱厌与陆狰狞,还有先生出的问题,他亦未解出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天焱皇敛眉沉吟了片刻,准了他的请求,“可以。”唔,司马既为相师学生,想必本事亦不差,而他又有此建功立业之决心,是该多多给他锻炼的机会。

    墨韵心中一喜,忙作揖俯身,“多谢焱皇,臣便告退了。”

    天焱皇颔首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叫住他,“等等。”

    墨韵心一抖,僵着身子转了过去,“焱皇,臣在。”

    天焱皇虽感到些许狐疑,只当他是年纪轻过于紧张,也没关注太多,“咳,听闻司马在儿时便跟在相师身边了?”

    墨韵怔了怔,“是,臣8岁时被父母遗弃在无忧山,相师当日正在山中演练阵法,便将臣带了回去收为弟子,养育教导臣10年,相师便是臣再生父母,臣虽万死不足以报其恩。”

    天焱皇点了点头,“那……相师当初多大?”

    墨韵虽然不解他为何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相师当年也不过12岁。”

    “嗯~”天焱皇沉吟着并未开口。

    突如其来的沉默令气氛再次肃杀起来,墨韵压着心惊,斟酌着问道,“焱皇,可有问题?”

    天焱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

    墨韵闻言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告退,又听他一声低问,“辛苦么?”

    没头没脑几字,墨韵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忍不住抬眼望了上去,对上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惊得他赶紧收回目光。

    “自从臣见到相师的第一面起,她便是一直是这般从容淡然的,似乎万事皆不入她心间,有时候臣会觉得她许是无意之间落入凡尘的仙人,总有一日会离开这尘世。”

    “嗯?”天焱皇皱了皱眉头,周身气息莫名一低。

    墨韵察觉到他的不悦,压着心里的惊惧疑惑,赶紧补充道,“虽然如此,但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臣还记得臣儿时身子弱易生病,相师常常整夜不眠照顾臣,这些又为了教导臣没少花心血精力,而且儿时那会儿为了生计,她需常做些绣品、炼制药丹或者写些字画去市集上换钱。”

    “直到三年前,相师借琅琊宴败尽狱界智者成为狱界首智,我们之处境完全逆转。”从那儿后先生一幅画、一张字便价值千金,他们也不用愁银钱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