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列车,我的记性很好。

    唯独不记得我自己的名字,不过那并不重要。

    我记得我出生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机械工厂,光听我用了这么多zj个很大你就会知道那真的很大。

    所以也很空。

    在我被做完以后和我投入使用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以为我会zj去。

    没有人会陪我,那些工人们和工程师也只是偶尔才会zj常规检查和保养。

    没人来的时候,我就靠我记得的那些东西过日子。

    好在我的记性很好,记得很多zj东西,所以日子还算有趣。

    我记得以前我还没有完全出生的时候,如果zj比喻成出生,那可能是在生产过程中的时候,有个很可爱的焊接工人。

    他的年纪在人类里面应该不是很大,头发剪得短短的,头圆圆的,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

    他在我身上工作的时候总是会唱歌,所以我现在也会zj唱歌。

    虽然我只会呜呜呜地唱。

    偶尔下zj了雨就吧嗒吧嗒吧嗒地唱。

    不过下zj雨之后唱的歌是之后我才学会的,一开始我就只会呜呜呜。

    在那些工人里面我还记得一个人,是工程师先生,严格算起来的话,我应该可以称呼他为父亲。

    他是设计我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常来,告诉那些工人这个地方需要更宽一点,什么材料更加合适,没有他的话也许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后来他就来的少了,也许是去设计我的兄弟姐妹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我被带出去开始运转是在一个大晴天,太阳很亮天空很蓝。

    在我的起跑点周围长着很好好看的枫树,叶子是红色,我永远记得那种亮亮的像早晨傍晚的阳光一样的、很温柔的红色。

    我在车间里的时候,每天的早晨和傍晚就可以看到这种红色从那些高高的、小小的窗户一点点染进来,把整个车间、我的身上都染上这种红色,

    但是后来我看见了另外一种红色。

    暗暗的,深深的,在我的身上,还有那些铁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