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一队骑着马的瓦剌人在此驻足,他们身着厚厚的皮衣,腰间插着弯刀,背着弓箭,望着这个漆黑一片的小村子,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容。

    村子四周只有一道一人高的土墙,平日里充当屏障,防一防野兽,并不作为防御工事,因为此地已经属于大康境内,不远处就有大康的军队驻扎,村子也一直都相安无事。

    “统领,要不算了,南方不足十里就是大康邶卫军扎营的地方,要是真的对上了,咱这些兄弟怕都是跑不掉了。”

    他们中间有一个质量不高的男子,冷笑了两声说道:“那他们也得能追上我们再说,要是咱们这样干巴巴的回去,你他娘的让老子喝西北风去!”

    “弟兄们,记住,不要放走一个人,谁要是放走了人,老子活剐了他!”

    说完这一队人在他的带领下,趁着月色向这个小村子发动了猛烈的袭击。

    一人高的土墙被他们骑着快马一跃而过,马蹄的声音惊醒了已经入睡的人们,等他们起身查看之时,迎接他们的是雪白的弯刀,不停的一起一落,带走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随后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搜索,看样子竟打算一个不留,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方才有一道惨叫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知道村子里要出大事了,他心思一转,将怀里的婆娘推醒,胡乱的穿上了衣服,而后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卷,塞进了他平日里挖的一个密道之内。

    “千万不要出来!”

    他仿佛预料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将门后的柴刀别在了腰间,猫着腰将大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偷偷的向外看去。

    不大的村落不见了往昔的安宁祥和,一个个身穿皮衣的壮汉,在朦胧的夜色中,挥动着雪亮的弯刀,伴着声声惨叫,一个个村民不断地倒在地上,他们就像地狱的恶魔。

    突然他发现有两个人朝他的家里走来,紧张地他不由得吞了两口唾沫,紧紧的抓起了别在腰间的柴刀,尽量控制自己此刻有些浓重的喘息之声。

    等到那两个人走近,听着对方叽里咕噜的对话声,他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来自哪里。

    正是离他们不远的瓦剌人,久居边境,这个小村子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极为彪悍的悍勇,他想了想,悄悄的将门后的顶门棍拿走,只留下一块石头在门后。

    果然不出他所料,其中的一个瓦剌人,见大门紧闭,就想破门而入,谁知一脚踹了个空,人也跟着窜了出去,汉子趁着这一闪而逝的机会,柴刀往前一递,那个瓦剌人还没发觉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另一个瓦剌人,对自己的同伙还有些疑惑,不就是踹个门吗,用得着使这么大的力气,连人也滚了进去,他在原地咒骂了两声,刚想过去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事,谁料漆黑的房间里一柄柴刀斜斜的向他砍了过来!

    “哇啊啊!”

    刚说完这两句话,又是一颗大好头颅飞了出去,许是后一个瓦剌人发出了声响,紧接着一队瓦剌人蜂拥而至,汉子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对付这两个他就已经腿软了,要不是借着骨子里的狠劲,他哪里敢举刀杀人,他只是个老百姓!

    看着快速逼过来的瓦剌人,他深深看了自己屋里一眼,随后大步冲出了屋子,骑上了院里的快马,伏低身体贴在马上,向村外冲去,他知道在南边不远,就是大康的军队,要想活下去,要想村里剩下的人活下去,他只有到那里才有一线生机!

    看着一闪而去的黑影,瓦剌人的统领脸色一变,向其他几人打了个招呼,骑上马就带人去追了,一支支从他身边擦过的利箭,让他不由心跳加速,再一次压低了身体。

    就这样,你追我赶,等汉子抵达邶卫大营的时候,身后已经中了两箭,加上北地边境的苦寒,已然只剩半口气了那些瓦剌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