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憨子,年方二十八岁,个子不高,虽饱三餐,饥三顿的吃着杂粮野菜,喝着刘家寨子上一口吊水井里的水长大,但长得还算挺憨实的。

    也许是老天在保佑他,一年四季里,就是在天寒地冻的冰雪日子里,他虽穿着一身陈旧且破烂而单薄的衣衫御寒,在风霜雪雨里,穿着一双编织的破草鞋行走,但他依旧没有得过一次风寒感冒,就是连哈欠也好像很少打过。

    他脑袋长得很圆;脖子短而粗;脸上的皮肤黝黑;嘴唇阔而且厚;手指短而粗糙。

    人称刘二憨子,但其实他并不是傻,也不是痴呆,更不是脑残,而只是长相看着很憨厚罢了;

    刘二憨子性情直爽、但却有些固执。他说牛崽子是马生的,就是马生的,容不得别人与其争辩,更说不得一个不字,为此,总跟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刘二憨子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他也不上“马坪山”去开荒了,而是走下寨子,直奔十里路外的阮村去请阮石匠去了。

    阮石匠,身高五只有余,腰圆膀粗,是个远近闻名的石匠,凿石雕刻,无所不能。

    快近午时分,阮石匠就随刘二憨子沿着通往寨子的唯一一条石板路,绕山拾级而上,来到了刘家寨。

    阮石匠来到刘二憨子的家里,顾不得休息,就催促刘二憨子带着自己去了位于寨子门口侧边的那口吊水井去实地观看。

    阮石匠随刘二憨子来到了吊水井边。

    这是一口不知什么年代就已经遗留下来的,不知是自天而成,还是人工巧匠开凿而成的椭圆形吊水井。

    吊水井的南头长有一棵树干有水桶那么粗大的柏树,高到两丈左右,枝繁叶密。

    柏树好像是人专门栽种的,至少也可能有近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在柏树树杆高到近一米五左右的样子时,树杆就开了叉,上面的部分就一分为二的形成了两根树杆。

    这样,聪明的寨子里的人就找来了一根杉木树杆,粗到碗口那么大小,长约丈许。

    人们就把杉木树杆在中间的位置凿穿了一个洞,再用一根圆铁棒从杉木树杆凿穿了的洞里横穿过去,固定在了柏树的开杈处上。

    挨着井的这一头,就用一根很长的粗绳子固定在杉木头上,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一只木桶上,吊着的木桶,长期就用来供人们往井里打水用的。

    人们把从井里吊上来的水,一桶一桶的往自己从屋里头担出来的空桶里面倒,等装得满满的了,就担着晃悠悠的水回家去。

    杉木的另一头,则在上面用铁丝绑定了一块重约五十来斤的石头,这样,人们在吊水的时候,就节省了很多的力气。

    吊水井的周围全是岩石,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岩洞。

    井里的水位离洞口还有近三米左右深的样子。

    阮石匠来到洞口,趴在洞口边,仔细的观看着洞口周围壁石的状况,发现壁石并没有人工凿过的痕迹,就判断出来了这口水井,原来就是自然而生就的这个样子。

    “真是一方水土养方人,天生一口吊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