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风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他拉开距离,自谦道:“啊。还行。”

    “我真羡慕你。”

    萧瑾撇撇嘴,俊秀的眉毛和眼角都塌下来,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狼犬。

    叶辞风听得一头雾水,因自己被少年缠得暂且无法脱身,改口问:“在下年轻识浅,尚还不知萧兄师承何处,家在何方?”

    “哎,这就说来话长。咱们寻一家酒肆慢慢聊吧。”

    听了叶辞风的疑惑,萧瑾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又执起叶辞风的手,展颜笑道。

    真是盛情难却,叶辞风推辞不过,只道:“在下囊中羞涩,便不去酒楼讨嫌了。”

    “我请我请!你就当陪我坐一坐。”

    萧瑾一面腻在叶辞风身侧不撒手,一面吩咐小厮召出玉舟。

    萧瑾抹不过去,只得随他上了玉舟,季渊紧随其后。

    这篆刻有云雀彩纹的玉舟,从外面看不过数尺见方,入了舟蓬,才发现内里宽阔容纳数十百人都绰绰有余。

    萧瑾的小厮驾舟在城中驰行。

    舟内的长椅颇多,三人却非要挤在一处,叶辞风居中,季渊与萧瑾一前一后坐着。

    也不知怎得,萧瑾似乎被季渊扫了一眼,便收起了要与叶辞风如胶似漆的势头,屁股往左边挪了挪。

    叶辞风扭头回看,却见季渊神情如常,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

    他只当萧瑾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便不再计较了。

    玉舟穿行了大半个云陵城,泊在城中最繁华的地界,醉花街,黄粱居。

    萧瑾轻车熟路地打点店小二,引叶辞风上三楼雅间落座。

    黄粱居室内陈设豪奢,透过雕花格子窗,能将沿街的景色尽收眼底。

    在这条大衢上出入的游人,皆是有头有脸的尊贵客人。

    传言中的青蚨院,那古朴宏伟的宅院,便坐落在黄粱居的斜对角。

    对街的井字环形楼宇,高约五层,贴金镶玉,乃九州最富盛名的烟花地,千金阁。此阁名,化自诗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莺歌燕舞,满楼红袖招,胭脂香风阵阵袭人。

    叶辞风的狐狸鼻子,纵使隔着一条长街,仍被对面千金阁飘来的脂粉香气,激得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