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凝结。

    最终组成了此刻身下的这人。

    这么一通闹,酒气蒸发了一部分。而贺辞东眼里的寒冰也肉眼可见一点点瓦解,软化,开始浮上温度。

    岑景发现自己手上的力道正一点点松开,也大约看明白了。

    嘴角一抽:“脑子终于转了?”

    贺辞东当下就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弄起来,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蹙眉:“抱歉。”

    “别了。”岑景说:“你切换得这么快,让我还怎么骂你。”

    两人距离隔得挺近,岑景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贺辞东换了个手指按着太阳穴,仔细把岑景看了一遍说:“我太久没醉过了,刚刚有没有伤到?”

    “没有。”岑景如实说:“但我现在想抽你。”

    岑景记得之前有次和贺辞东出差,这人睡着了别人靠近反应都很大,所以他真要是动手岑景倒也不奇怪。

    不过动手倒没,直接上演了一出数据清零。

    贺辞东突然笑了下说:“抽吧。”

    岑景反而被噎住了。

    确定他是真的清醒了一些。

    岑景睨他一眼:“你自己能喝到什么程度心里没有数?”

    醉了就生人勿进,圈地固土。

    说明这人骨子里对人就很戒备,是个不容易打开内心,也不会轻易让人靠近的人。

    贺辞东扫了一眼他的手,伸手拉过去,在他手腕上红了一圈的位置上,用拇指画圈按摩。

    他借由动作,似乎也在一点点整理思绪,回归正常状态。

    他说:“那是你家人,我自然不能推脱。”

    “你知道不是。”岑景抽回手自己按。

    贺辞东看着他:“但是他人还不错。”他一清醒倒像是清醒得很彻底,嘴上也只是道:“我同样没有父母,没办法告诉你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人活得太独不好。”